“好了。”李彧炎伸手制止两人争论。“不管怎样,我都不向泰借兵,这里头牵扯太多,我不想因此打坏和穆纳岳之间的兄弟情。”
段询闻言,高傲地看了乌灵一眼,只见乌灵一脸无谓地软进倚背,探手抓住始终不语的上官凌的手。
“要是能够想法子让靖王爷的兵进不了南城门,倒也是一种做法。”李彧炎想着,看向舒服寻桦。“能否在那晚关上南城门?”
“这有点困难,但不是不能。”
“喔?”他感兴趣地挑起浓眉,正要细听,外头忽地有人喊——
“爷,户部尚书李垂阳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
书房的门随即打开,李垂阳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宫里传出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听说靖王爷的一万兵马在来京城的途中,于几天前在赤林山遇见山崩。”李垂阳笑得双眼发亮“无风无雨,竟然发生山崩,而且偏巧就在他们经过进才崩,你说,这是不是天助咱们?”
李彧炎闻言,不由得看向上官凌,两人不约而同地勾笑。
“我在想,也许不是天意,而是民意。”他可不认为是老天爷会助他叛变。与其说是天意,他倒比较愿意相信,那是赤林山上的山贼所为。
也许,他们一直注意着京城动向,亦知道皇上对李家提出什么要求,于是挺身助他。
“喔?”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如此一来,还怕不将幸宁皇手到擒来?”李彧炎目色坚定,仿佛已胜券在握。
一想起两天过后,他便能够带着小满儿离开,他的笑意不禁更深,然而又突然想起小满儿古怪的言语,他立即问向上官凌。
“凌,昨日我去见小满儿时,听她说什么黑影,我想再问清楚,她又不肯说,你可知道黑影是什么意思?”
上官凌闻言,心神微动,表面上却如平常慵懒。“她可有说在谁身上瞧见?”
“没,但她在宫里能遇见的几个人,数也数得出来。”
上官凌垂眼想了下,随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鼂器,他站走向闭上眼双眼,口中念着玄人的语言之后,轻摇两下,发出咚咚声,从狭小的出口倒出两片兽牙骨,随即脸色一变。
“糟了!”
“什么事糟了?”李彧炎聚精会神地注视着他。
“大地递嬗。”上官凌颓然地坐回位置上。
“什么意思?”
“江山要易主。”
“这不是件好事?”乌灵不解“这不正是咱们现在在做的事?”
“不对,这卦象代表的是皇帝驾崩,皇子争权。”上官凌脸色凝重,握着鼂器的手微颤。
“这是好事,要是皇帝真驾崩的话,皇子为夺帝位自相残杀,咱们杀入宫去,反倒是为民除害,叛变有据,这么一来,想要趁乱将明小满带离冷宫,岂不是更容易了?”傅寻桦喜出望外,却见李彧炎同样冷凝脸。“我说错了吗?”
“皇帝一旦驾崩,后宫所有嫔妃宫女全部都要跟着一道殡葬。”段询小声说。
“皇帝入殓之后,所有嫔妃都必须先押进城北的皇陵。”
傅寻桦惊愕的闭上嘴,瞅着李彧炎更加诡谲森冷的面容。
“凌,可知道时辰?”他沉声问。
“快了。”上官凌无力地闭上眼。
霎时,书房鸦雀无声,前一刻振奋的氛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只是人卦象,又不代表肯定如此,大伙又何必自己吓自己?”李垂阳试图缓和气氛,但瞬间便听见外头传来不寻常的钟声。
那钟声又沉又重,震到数里远,打进每个人的心里。
闻声,李彧炎快步冲以外头,直奔宅外,朝皇宫的方向探去,确定钟声是从宫中传来,心顿时一紧。
皇宫敲大钟,只有三件事:皇帝登基、元旦、帝殁
皇帝驾崩,打乱了李彧炎的计划。
京城立即下令宵禁,皇族开始争夺皇位,私下调兵遣将,动作频频,因此李彧炎连皇宫都进不去,只能在宫外心急如焚地等待李垂阳的消息。
直到二更天,才见他一身白袍而来。
“情况如何?”一见他,李彧炎便抓住他问。
李垂阳疲惫地摇了摇头“不行,你进不了宫的,现在宫里一团乱。”
“小满儿呢?”他急问。
悬在他心上的,自始至终,唯有一人。
“后宫的情况我不清楚,现在知道的是,皇上已经入殓,预定明天午时前送入天陵。”
李彧炎心口一窒,随即眯紧黑眸。“计划改变,将所有兵力部署在通往在陵的官道上,我要拦棺!”
“彧炎,这会遭天遣的,万万不可啊!”李垂阳急喊“叛变已是大罪,你要是胆敢拦下帝棺,那是会遭天遣,会祸延后代的!”
“那又如何?我不承认幸宁皇是应天而生的天子,他既不是天子,就算我砸他的棺又如何?”李彧炎哼笑,神色遽变。“小满儿要是真被殡葬,我对天起誓,必定毁他射日数代的天陵!“
“你真的疯了?”
李彧炎眸色癫狂地望向他“我不是疯了,只是炼心成鬼。”
他的心被剜着、烧灼着,日夜不得安宁,要他怎能不成鬼?
四大家族的当家,依皇律必须前往宫是决策皇帝遗旨,然而此时宫中正乱,由于皇帝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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