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姜昱,我看现在该求饶的是你才对吧!”一声暴喝,温琢狠了心地扯住姜昱的道服,用力一拽,在他跌下来的同时用手肘狠狠地击出。
“啊——”姜昱的惨叫声中,秦珩突然微微一笑,然后起身,戴上护具头也不回地走开。身后仍然传来姜昱的叫声:“放手放手,你这个臭丫头、假小子”
深呼吸。明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空气却突然觉得异样让人感到舒服。也算学了五年的跆拳道,可却还是第一次站在总决赛的场地上。而且还是一次足以影响最终结果的比赛。或许,有一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兴奋,即使已经宁神静气许久也没办法消除的兴奋感占据了他整个身心。
合上眼,然后慢慢张开,秦珩看着站在对面的对手,嘴角微微扬起。
顾文斌,我来履行誓言击垮你!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顾文斌吃吃笑着,扭头看看正慢慢走过来的裁判,压低了声音:“你以为能打败我吗?你这个残废!”
握成拳的手慢慢收紧,然后又渐渐松开。秦珩看着顾文斌,一句话都没有说,在裁判示意行礼时慢慢弯下腰去。
这一刻,他是为了荣誉而战,而非私怨,他绝不能也绝不会让那个人看不起。
竟然没有激怒他。
顾文斌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既然已经把冠军的头衔抓在手里,那他绝不会放手,绝对不能丢了这个冠军让人看不起,为了这,他什么都不在乎,哪怕使用任何手段
呐喊、欢呼,甚至观众或善意或恶意的叫骂都在这一刻远离。渐渐地,耳中除了自己和对手的心跳声外,几乎什么都听不到。抬起头,眼中除了对手,什么都看不到,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对手的动作变慢,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每一个动作。
攻击,似狂风骤雨般袭来,秦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顾文斌的所有攻击都是针对他曾经受过伤的左手,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对准他的左半边身体。
“卑鄙!王八蛋!”姜昱跳着脚,挥动拳头,心里打定主意,不管结果如何,等离开运动场一定要狠狠教训一下四中的那群混蛋。
“这下糟了,如果那家伙一直攻击秦珩的左边,那就危险了。”连欧阳润都忍不住叫起来。
“秦珩应该也看出顾文斌的意图,如果”
“秦珩他”崔容之和温琢同时顿住,目光一对,温琢难掩眼中的担忧“希望秦珩不要那么傻。”
“已经晚了”韩拓勇低声说着,突然站起身来,低声喝:“去拿药箱来。”
跳起身去拿药箱。温琢匆忙中回头一瞥,映入眼中的是顾文斌颓然倒地的身影。秦珩稳稳地站在场中,高举着右手,左手却极不自然地垂落。
那家伙,居然真的引诱顾文斌去攻击自己的左手。真是发傻了,不过是一场比赛,就算是输了也不会有人责备他半句啊!
心里暗暗抱怨着,鼻子却酸酸的,眼眶里也湿湿的。
真是一群傻瓜!怪不得光明的升学率那么低,原来学校里都是一群傻瓜,白白长了一张聪明脸孔。
低下头,她提起药箱,在秦珩在场中行过礼后就立刻冲上前去。
“秦珩!”她叫着,却挤不进一群兴奋到要发疯的傻瓜中间。
目光一转,已经看到她手中的药箱,秦珩眨了下眼,突然笑起来,右手看似无意地护住垂下的左手。声音虽然有些抖,声调却异常坚定:“没有拿到奖杯之前,我哪也不会去。”
“傻瓜!”低声骂着,似乎又有什么东西要从眼里流出来。
“喂!看这边。”有人叫着。韩拓勇慢慢向他们走过来,场外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相机对他们挥手“大家一起喊茄子哦!”“白痴!”温琢听到身后姜昱冷冷地骂一声,引来一阵低笑。隐约地听到莎莎在说:“啊,终于有一件值得纪念的事发生在美丽的春天了。”
笑,自嘴角一点一滴地如水般荡开。在下一秒钟,胶片把瞬间的欢笑凝作永恒
或许,许多年后,会忘记许多事,包括曾经有过的悲伤与欢笑,但这一刻,这被凝固的笑容,却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永远无法忘记,当我18岁时曾经有过一群世上最好、最美、最帅、最酷、最坚强、最勇敢的伙伴。
你们,是我的伙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