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是说着陆峥言自恋,可郁白露在回医院的时候,还是带上了那几本书。
临近年关,郁白露想尽早出院,这之前,又得事一系列的检查。
于这点,她也察觉到陆峥言的紧张。
对每一项检查的结果,他都得最快知晓。
只是,她又如何真能让他知道,她的腿其实还能走?
只有医生和郁白露在的病房里,医生拿着郁白露的检查结果翻看着,却是无奈的皱着眉头。
“陆太太,你又是何必呢?”
说着,医生叹息了一声,跟着又道:“陆先生这些日子来对你的关心,旁人都看在眼里,你更别说了。既然如此,那还担心什么呢?”
听着,郁白露只是轻轻的笑笑,可并没有回答。
其中冷暖心酸,若是真能三言两语同别人到来了,她也不必如此了。
且,有时候她也很想试着做一做简单的小女人,可处境却是让她不得不紧守着规矩。
没了姜勤在,郁白露就再也没有找过康复训练师,如今又得是不能行走的状态,她更是只得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小心的练习。
其实,那一撞,虽然不至于让郁白露再也站不起来,可康复的情况也没有好多少。
要想真的再站起来,仍旧需要忍耐和毅力。
好不容易,临城迎来一个有阳光的下午。
郁白露瞧着,也就出去透透气。
趁着看护去给她拿水,郁白露在空荡的院子里,试着站起来。
颤巍巍的,郁白露双手紧紧抓着轮椅,试图撑着慢慢站起来。
可这个在被劫持前已经能很轻易做到的动作在如今变得很是艰难。
试了几次,郁白露都失败了,双腿也没什么力气。
一会儿的功夫,她也就满头大汗。
只是,咬着牙,郁白露最后还是缓缓离开了轮椅,可未等她站起,便是又跌坐回轮椅上。
气喘吁吁着,郁白露脸色也有些难看。
不过,在她休息这会儿时间里,她却是一不小心的转头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正好此刻也在不远处的一棵掉光了叶的银杏树下看着她。
“梁伯伯?”
郁白露看着仍是挺拔高大的梁宪之,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见郁白露发现了自己,梁宪之也不再躲。
他杵着拐杖,左腿些微有些瘸的朝她走了过来。
最后,他站在了郁白露眼前,她才终于敢真的确定。
”真的是你,梁伯伯。“
郁白露激动的说着,眼睛都带了些热意。
梁宪之,曾是林屛和郁瀚声的挚友,在过去的许多年间,对郁白露更是如亲生女儿般的好。
可惜,在十多年前,不知道怎么的,他便突然出国。
而后,虽然每年他都有惦记着郁白露,给她寄来礼物,不忘记她任何一个重要的日子,但自此都未再露面。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突然的回了临城。
郁白露一边想着,目光不由的落到了他的手上。
那握着拐杖的手仍然是空空如也。
这般看来……他还是没有结婚?
当年的郁白露不懂,如今,郁白露也已经明了他与自己父母的一些爱恨纠葛。
“白露,我回来了。”
……
城郊的别墅,林屛住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
没了她的’打扰’,郁瀚声照顾起情人和儿子可谓是越加的方便。
每隔几天,就会有关于他们的消息传来。
虽不露面,可林屛却是对他们的行踪,了若指掌。
只是真的知道后,她才清楚了,郁瀚声对他的情人和儿子那是处处贴心,事事过问。
且当年林屛有了郁白露后,也没见他如此过。
若说不怨恨,又怎么可能?
但林屛知道,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郁白露,她都得忍。
另一边,陆峥言也时不时会告诉她郁白露的情况。
自个儿的女人被人绑架重伤,她却不能去照看,这账,这恨,自然是更得算在郁瀚声头上。
当梁宪之来时,林屛正看着郁白露刚检查后的结果。
开门的一瞬,两人皆是怔住。
只一眼,便是沧海桑田的感觉。
十多年未见,他们都添了白发、皱纹,再不复当年的模样。、
侧身让梁宪之进来,林屛稍显尴尬,可是立刻,她就注意到了他微微带了些跛的腿。
”你的腿怎么了?“
皱着眉头,她问道。
虽说梁宪之在来时故意没有用拐杖,但他的腿再是想要掩饰,也很难如完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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