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御失去了哥哥,也失去了恋人。
如果不是符骁的坚持,池御大概也不会和他有交集。
原本只是失去一个继兄的...池御承认,他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沦陷的。
但是符骁太好了,他不舍得推开,就放任自己的心,任它也开始为符骁跳动,也愿意为他学着照顾人。
从池御放任自己对符骁动心的那天,又何尝不是一种对池家人的背叛。
所以他躲了起来。
符骁把一个小会推到了下午,特意赶回去陪池御吃饭。
推开门的时候,他叫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符骁等了一会儿,又给司机打电话,这几天他怕池御在家里待的无聊,都把司机安排给了池御。
符骁没有直接给池御打电话,就是怕他嫌自己烦,但担心更甚,他还是打了过去。
池御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随便找了个馆子点了碗面,刚坐下等着,就收到了符骁的电话。
刚到饭点,他大概也是抽时间回来的吧...
池御不想接,但他没走远,符骁一定会找过来,他不想见到符骁。
电话响了很久,符骁都快要放弃的时候,池御接了。
“池御,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吃过了,在外面...不想回去。”
“好...要不要叫司机接你?”
“不了。”
直到池御挂了电话,符骁也没问人在哪儿,他能察觉到池御的情绪很低落。
不过只要池御肯接电话,散散心也不好。
他知道不能光把池御关在房子里,人都是有生命力的,总需要出去,和外界碰一碰。
符骁明明给司机拨通了电话,想让他出去找找,跟着池御,这样自己也能放心一些。
但他不能这样做,一旦池御发现,除了厌恶什么都不会有。
过度的担心总会招致过度的厌烦,显然,这次他的担心并不过度。
符骁下午又来陪池御吃饭,房子里还是空荡荡的。
他又给池御打了电话,池御还是说在外面,符骁见时间也不算晚,只是嘱咐了句。
本来就是陪池御吃饭的,池御不在,符骁连饭都没吃,又一头扎进公司。
被事情抽着转,符骁担心池御,强迫着自己快点做完,但又没有一项不和钱挂钩,他必须十足地耐心。
无视了医嘱,符骁吃了一次药,紧接着第二次,第三次...直到他的胸口不闷,头也不再晕。
药是会吸人精血的,符骁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用药治疗,还是在向药品献祭。
他吃着更多的药,守着更差的身体,又继续吃药,循环往复。
到了九点,符骁手头上的工作,剩下得比预期还要多一些,他不放心,准备回去看一眼,要是池御在,他就再回来继续。
流水的夜,铁打的街景,池御走到了那天和符骁来的湖边。
月亮是硬石头,湖面是破镜子,不是和符骁一起途经的风景,世界已经不再神奇,它们已经离池御而去。
这次风没有咬着符骁的衣角,他带走了池御的部分气息,却没送到符骁那里。
也没送来符骁的气息,那样隐忍又热烈,缠绵又低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