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出了病房的门后,又和几个医生说着话,没一会儿就有本院的医生拿了药和吊瓶来。
医生对着符骁青青紫紫的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针,最后选了一个淤青稍微轻点儿的地方。
“多久之后可以转院?”
男人站在医生的对面,医生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里面的符骁,
“具体时间我们也没办法给,只能先观察。”
“一周后上飞机可以么?”
男人对医生的答案并不满意,他给了一个具体的时间。
“这个...心衰病人不建议坐飞机,况且他还会有心脏骤停的可能。”
医生见他不依不饶的架势也没办法,毕竟事关人命,谁都不能信口承诺。
“落地立刻进医院。”
“这个要看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男人没再纠缠,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
“什么转院?他这样怎么能上飞机?”
池御皱着眉,抓住男人的袖口。
“滚开。”
男人没动,他没什么表情,语气依旧很冷。
“你先把话说清楚。”
池御松开他的袖子,但也没走,就在原地和他僵持着。
“没必要。”
“我是家属,我有知情权。”
池御天真地以为,把家属这个词搬出来,就能敲开男人的嘴。
“我说了...没,必,要。”
男人似乎被某个字眼戳中了,他提着池御的领子,把人往墙上砸,发出一声闷响。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符骁一样,比如...我。”
男人俯下身,身高优势让他的影子全部笼罩着池御,极具压迫感。
他离得很近,鼻尖几乎快要挨到池御。
他没有表情,池御撞进他阴狠的眼神里,心跳停了一拍。
池御倒吸了一口气,他的背火辣辣地疼,衣领又勒着脖子,让他呼吸困难,他下意识地去踹男人。
“还问不问?”
男人一下抵上池御的膝盖让他动弹不得,眼神冰冷。
也不管池御的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他攥着衣领不放。
“我在问你。”
疯子...
池御想起那天周泰脖子上的指痕,好几天都迟迟没退。
他是故意的!
池御想说话,但男人攥着衣领的手像是焊了铁一般,连一丝空气都进不去。
池御挣扎地扣着男人的手,尽管他指尖发白,指甲挖在男人的手背上,他却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
“还有劲,那就说明不够。”
男人笑了一下,抵着池御的身体往后退了一点,抬起脚,一下踹在池御的腿上。
猛地被放开,池御几乎跪倒在地上,他大口吸着空气,又捂着喉咙咳嗽着,眼泪都咳了出来。
疯子...
池御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走廊响起的每一个脚步声,都在说着疯子…疯子...
符骁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人...
池御忍不住想,符骁的性格和这个男人的性格,明显是截然不同的,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
包括符骁身边的人,也压根没有这种疯子。
按道理连见面都不会有,怎么会有羁绊...
池御不是没挨过打,他在国外的时候,生活得并不好,经常招致没由来的霸凌。
那些痛苦也加重了他对符年青的恨...包括对符骁...
可自从被符骁接回来后,别说挨打了,符骁都没和自己说过什么重话。
池御捂着腿,一瘸一拐地往长椅旁走,他忍不住想撩开裤腿看一看,不过不用猜也知道,多半是青了。
下手真狠...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