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一样大。
他向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但他就是明知故犯。
他走私军火,手怎么也洗不干净了,他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近乎病态地迫不及待,他想看到母亲脸上的面具一点点碎掉。
但是又为了在公众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不得不维护司法公正。
他有一个野心勃勃的母亲,给了他生命又弃他而去。
他长得不像母亲,也不像父亲,也看不出半点儿德国人的血统。
他融入不了任何一个集体,人们在经过他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打量他。
他不停地转学,不停地做着自我介绍。
讽刺的是,他在德国生长,每一次的自我介绍,老师都要他介绍自己的国籍。
在那样一个以谨慎严肃着称的国家,即使他被人辱骂嘲笑,老师也严肃地警告他,不要惹是生非。
他也曾怕损坏母亲的形象,不肯还手,但他错了,他一直没等到母亲来替他说话。
所以他开始还手,他粉碎那一张张可憎的笑脸,把他们全部送进医院。
他的个子开始长高,他总是愿意买一盒牛奶,听说会长得更高。
也许牛奶真的有用,他一直在长个子,在班里永远坐在最后。
他冷着一张脸,他的个子高出一大截,他每天都忍着生长痛。
他希望别人都害怕他。
谁又不是一个野心家呢,他在一条错的路上越走越远。
他想成为母亲的污点,他把自己推向死刑。
他偏要在德国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他偏要让母亲看着自己错轨。
“你...在想什么。”
符骁又醒了,他短暂地睡过去,又被过高的体温弄得难受,出了一身的汗。
他看见厉盛坐在黑暗里,头低着,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
“没什么。”
厉盛的声音冷掉了,但他一直都是这个语气,只不过比之前的话少了。
“我有事想问你。”
“问。”
“怎么来中国了。”
符骁上次见厉盛,已经是几年前,那时候厉盛就干着走私军火的事。
这次他突然的造访,符骁觉得有些不安。
“做生意。”
国内对这种事管得很严,不可能有空子钻,所以符骁也搞不清楚,厉盛到底做得是什么生意。
他该继续追着问么…
“不要做违法的事。”
符骁警告他,但也知道他向来不会听别人的劝告。
“水凉了。”
厉盛拿着水杯离开,符骁望着他的背影,心绪不宁。
“这几天我都会住在这里。”
厉盛把房卡递给符骁,他不正面回答,就是没有继续刚才话题的打算。
“说好了,退烧我就离开,不会再来。”
符骁没有接,见厉盛摸着口袋,摸了一包烟出来。
“烟草生意,满意了么。”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碰法律的红线。”
符骁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不想看着厉盛越错越深。
“吸烟有害健康,又有谁听了。”
见符骁皱眉,厉盛忽地笑了。
“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符骁不来也不要紧,他可以找过去,像今天一样。
找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