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念了出来。
“好诗!”
她把纸张往楚景安那边挪了挪,问道,“十一皇子觉得呢?”
瞧见他在场,宋吉月羞得想上前抢回自己的诗作。
“表姐别取笑我了,不过是凑趣随便写出来的东西……”
楚景安看过,还没发表意见,便听见园中其他人出言嘲讽道:“通篇不是赞美景色就是让大家一起欣赏,没什么新意,且全是大白话,这也能入太妃的眼?”
连穗岁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人是许久没在人前出现过的郭宁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脸上似带着杀气。
“今日的主题不就是这满院子的花儿跟热闹嘛,如今天下太平,不写歌舞升平花团锦簇,难道写情思惆怅,写哀怨婉转?那才不合今天的主题吧!”
“不知郭二小姐写出了什么惊世之作?不妨拿出来,让大家一起鉴赏一下?”
郭宁芸的视线从楚景安手上收回来,轻笑一声,吩咐丫鬟铺纸研墨。
宋吉月趁机把自己的诗作拿回来。
“郭二小姐莫生气,我也觉得我的诗作不算最好,今日在场众多闺秀,定然有更加惊艳的作品,我这份就不送到太妃跟前丢人现眼了!”
“表妹自谦了。”
诗作就像文章一样,需要的不是文笔而是阅历,连穗岁觉得宋吉月这个年纪能写出这样的诗作已经很不错了。
郭宁芸撸起袖子,神情专注。
“夏日炎炎如火烧,汗流浃背湿衣袍。绿树浓荫遮不住,清风徐来送微潮。此时最是宜静坐,清茶一壶乐逍遥。却忆故园今日景,何时归去共欢聚。往事历历在目现,音容笑貌在心间。愿君在天常安乐,来世再续手足情。”
有人在她身边把她写的诗念了出来,众人才想起来,郭宁芸的胞弟郭京失足摔死,她触景伤情睹物思人……
诗是好诗,只是大家都不忍心提醒她,她的诗跟太妃今日定下的主题不符。
连穗岁知道郭京之死的真相,提醒道:“郭二小姐,听说今天皇上也会来。”
她大庭广众之下思念因逼宫谋反而被处死的郭京,是在提醒皇上相府跟昀王的谋划吗?
陈燕心不解道:“表姐,郭二小姐的诗作跟皇上要来有什么关系吗?”
连穗岁轻笑一声。
“我的意思是郭二小姐的惊世之作,可以让皇上评判一下,虽然与今日的主题不相符,但是万一得到皇上的盛赞呢?也是扬名的好机会!”
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本以为按照郭宁芸的火爆脾气,就算不跟她亮家伙甩鞭子,至少也会当众反驳她。
却没想到郭宁芸一言不发,只是看着楚景安红了眼眶,好像大家都在欺负她似的。
在场若还有人知道真相的话,就只有楚景安了。
“你别哭呀!”
连穗岁瞬间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有些过意不去。
郭宁芸从桌子上捡起自己的诗作,对着楚景安问道:“十一皇子觉得我跟宋小姐的诗作,谁的更胜一筹?”
连穗岁瞪大眼睛,不是吧,郭宁芸缠上楚景安了,非要他点评?
楚景安没说话,郭宁芸固执地让身边的丫鬟把自己的诗作送到楚景安面前。
他只是来凑热闹……楚景安求助的目光看向连穗岁。
“皇婶觉得呢?”
连穗岁也是来看热闹的啊……
她看向宋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