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夫人语塞,脑子里飞速运转,“我也不想这般猜疑,实在是怕了……我的图儿以前就被算计过,为人母,只盼着孩子能平安长大便知足了,可奈何有人将他视为眼中钉……”
她意有所指,连穗岁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只要她不出现,不打搅他们的生活,谁会视他们母子为眼中钉!
她跟楚知弋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连女人孩子都容不下的地步!
“既然如此,便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明珠夫人瞥了连穗岁一眼,连穗岁拧眉,觉得事情不对,视线落回被她丢在地上的香囊上,起身过去捡起来,这个味道……
她不动声色。
明珠夫人一直盯着她,看她把香囊重新系到腰上。
“既然明珠夫人不喜欢,香囊我便自己收起来了,还请夫人管好令郎,莫要再来抢。”
当着明珠夫人的面,萧图十分乖巧,等太医过来给他看诊完,老老实实地待在明珠夫人身侧。
直到宴席结束,萧图也没找到机会来连穗岁这里抢香囊。
身为人质,把他们放在外面宸帝不放心,便让皇后在宫里挑了一块儿地方,让他们母子两个住在宫里。
宫宴结束,出宫的路上,连穗岁取下香囊,将香囊提起来。
“帮我找个火折子来。”
楚知弋没问,取出火折子吹亮。
连穗岁把香囊球里面的香料取出来,放在火上烤,烤裂开之后取下来,用手一捏,外面的泥丸碎成粉末,只剩下两个米粒大小的被烧焦的虫子。
“这是什么?”
连穗岁把烧死的蛊虫尸体扔出窗外。
“噬心蛊,比流萤更毒的一种蛊虫,进入人体之后,以血为供养,顺着血管慢慢在心脏扎根,一步一步掏空人体,从外表上看,却发现不了端倪,慢慢油尽灯枯……”
真正的杀人于无形。
楚知弋面色变冷,她怎么敢?
那么对他还不够,还要害他最爱的人?
不是已经放弃他了吗?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害他身边的人?
楚知弋双拳紧握,后头几番哽咽,最后丧气道:“对不起……”
如果不是连穗岁察觉出不对,或许她就因此丢了性命,是他的母亲害了她,他却不能给她一个公道!
香囊有没有毒,明珠夫人最清楚不过,却还缠着宸帝请太医来给萧图诊治。
她却在香囊上做手脚……
连穗岁握住他的拳头。
“不怪你,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应该为自己的而活,她的罪责,我迟早要报复回来,只希望到时候你别阻止我!”
明珠夫人到底是他的亲娘,自古婆媳矛盾多,最怕的是丈夫在中间和稀泥,不仅不帮忙就算了,还处处他妈不容易……
有爱才有恨,当心里不在意了,才会连恨都恨不起来。
马车回到王府,外面的天气热得蝉鸣声中都透着一股疲惫,下人们搬来了冰块儿,放在屋子里,却仍旧阻挡不住暑气。
“王爷,王妃,吃点冰沙吧。”
一碗碎冰中搀着果肉,再浇上两勺果酱,吃一碗,感觉连火气都压制住了。
楚知弋去洗了个澡,穿着清凉,往床上一趟。
连穗岁推他。
“你今天下午不用去点卯了?”
楚知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使团接回来了,忙完这一阵,八月份朝廷要组织民间花魁选拔,趁着空挡,暂时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