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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婶果然早就知道了。”
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成王的,知道她养面首,只是没有拆穿她。
“我休息好了,咱们继续走吧。”
连穗岁把话咽下,跟着她走走停停,终于来到晚宴的地方。
院子里挂了一圈灯笼,中间的位置坐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女子怀中抱着琵琶,锃的一声,女子的手指附在琴弦上,婉转流畅的乐声从女子之间跃出。
“秋蟹肥美,下面的人今天刚送来了两筐,皇叔与皇婶尝尝。”
螃蟹性凉,要配上黄酒,下人们端上小盅,将热水灌注在其中,再将斟满的黄酒连同酒杯一起置放在小盅上,等到喝的时候,酒水温热正好入口。
“侄儿先敬皇叔一杯。”
翁灵儿身子不方便,单独坐了一桌,成王身边立着一个美妾,帮他夹菜倒酒,伺候得好不周到。
那人正是霓云。
夏婧儿不敢坐,在翁灵儿身旁规矩站着,听候吩咐。
当初认为只要有男人宠爱就敢在后宅里横行霸道不把翁灵儿看在眼里的夏婧儿,如今也学会了低头,学会了侍奉主母,学会了卑躬屈膝……
她的美貌中带着沧桑感,才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身上看起来就没了光彩。
“皇婶?”
连穗岁回过神来,成王举着酒杯,意味深长的说道,“侄儿也敬皇婶一杯!”
对上他的目光,连穗岁假笑着举起杯子,一口饮尽。
楚知弋对虾过敏,不知道螃蟹能不能吃?
下人把蟹黄剥出来,连穗岁正想提醒一声,却见楚知弋一口塞了一个蟹黄,没过一会儿,他的脖子和脸上就起了许多疹子,他感觉喉咙发紧,下意识捂住脖子。
“王爷,你怎么了?”
连穗岁惊慌道:“快把本王妃的药箱拿来!”
楚知弋配合的向后靠在椅子上,捂住脖子说不出话来。
成王噌的一下站起来。
“皇叔!”
连穗岁是真的着急,过敏严重的话很危险的,有的甚至能引起休克,他明知道自己对螃蟹过敏,还吃了一大块儿……
“皇叔是中毒吗?”
成王慌了,要是让楚知弋在他府上出了事,他肯定难逃罪责。
“来人,把厨房和所有接触过饭菜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连穗岁几针下去,楚知弋的情况有所好转,但身上的疹子又红又紫,十分骇人。
“别折腾了,他不是中毒,是对食物过敏,快准备一间客房!”
成王哦了一声,急忙吩咐下人去准备。
连穗岁给疏影使了个眼色,疏影背起楚知弋快速去了客房。
成王还想跟进来看看情况,被连穗岁拦住。
“王爷在外面等着就好,我要给你皇叔施针,不能见风。”
“都去外面等着!”
把下人们都赶了出去,楚知弋从床上坐起来,吃了连穗岁递过来的药丸。
对上她不赞成的目光。
“成王府的守卫外松内紧,疏影他们走不开,我得亲自去调查。”
连穗岁不赞成的是他的方法,明知道过敏,少吃一点装装样子,一大口下去,如果不是她在身边,如果不是她恰好带的有药,他今天晚上还想去调查?
只怕这个门都出不去!
但此时不是置气的时候。
“去吧,早去早回,这边有我。”
就知道她不会拖后腿,楚知弋快速剥了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的夜行衣。
看来他早就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