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恩贞见她二人亲和,脸上略有些讪讪的,找了个借口便也退下了。
“您刚才那样说,分明是拆穿了侧夫人昨天晚上没守灵的事,她脸上无光,好像不太高兴。”张婆婆扶着她往拱桥上走。
“如今在这府里我还需要看谁脸色吗?”佟裳冷哼,“刚才我不过略提一句要守陵的事,她便急不可耐的往外推,若不是念着她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我倒真想让她去守陵。”
眼不见心不烦,也省得她处处提防。
“侧夫人不像是会善罢干休的主儿,她这会闹起来,又是一出麻烦事,您这程子事多,没必要为她分心。”
“正是这个理儿,所以我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过去。”
佟裳走到一半,远远看见那头常满贵过来,加快步子下了拱桥。
常满贵对她打了个千道:“前面的事都安排好了,夫人还有什么交待的一并说了,等会奴才就吩咐下去。”
佟裳道:“别的倒没什么,只是大人平日里也不是太出风头的人,出去的时候不必太张扬,省得落人话柄。”
这阵子掌印府已经成了个笑话,她不想再惹是非,让他清清静静地“走”。
“奴才明白,鼓乐减半,仪仗照旧。”他笑了笑道:“皇上看中易大人,不肯让易大人路上太过凄凉,来的时候特地吩咐了,要按侯爷的仪制来办,奴才不敢不从。”
夜重年拿死人作功夫,不过是不想让人家说他过河拆桥罢了,佟裳心里恶心一番,嘴上仍旧温和地道:“皇上隆恩,是我们府上的福泽。”
丧礼办得空前绝后的繁华,此时不过天色微明,路上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待仪仗走到城中,天已经天亮了。
佟裳一身重孝,端肃的坐在那里,听着外面喧天的哀声,脸上只是面无表情。
张婆婆从小茶壶里倒了杯温茶给她,“小姐喝口茶润润吧,到陵地还有一天的功夫,您舒坦点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