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只觉得自己努力全是白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放下筷子揉了揉额头。谢宴周见状,连忙起身问询。
“母亲,你怎么了?”
“无事,只是有些头疼。”
“平日没听过您有头疼之症。”又向一旁说道。“张嬷嬷,快去请大夫。”
贺氏连连摆手。
“我的儿,你成婚母亲便放心了。眼看着你身边就两个小厮伺候,母亲怎么放心,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才好,晚间回来了,你也有热乎乎的饭食备着,旁人哪有自己夫人好。”
“若是京中勋贵家的女娘们你不喜欢,也可以看看旁的,门第可以稍微低一些。”
谢宴周听后只是抿了抿唇,并不再做答。
贺氏见他已经有些不耐,也不好再多说。
谢宴周看着他母亲贺氏的模样,估摸着能安静个几天,他也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他想着,若说娶妻的话,他现在也算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太聒噪的。
闹腾了好一阵,等大夫过来诊过脉,直言夫人没什么事。谢宴周又扶着贺氏回房休息,妥帖安顿好才出了远香堂。
今日这些事让他有些烦闷,他让松竹先回,不用跟着,自己走走。
自远香堂出来,外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国公府中灯火通明,谢宴周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忽然想起,两年多以前的一个晚上,他也是这样走了回去。
那时的他,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都还记得明明白白。
被晚风一吹,自下午听到这个名字时的异样心思也淡了。
其实他刚刚和他母亲说的近日事务繁忙,也不完全是借口。
这几日户部出了些漏子,今日尚书王大人更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用想都知,肯定是前几日钱大人的事让他生气。
钱大人作为王大人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平日端的便是一副清正廉洁的作态,还常常拉拢寒门出身的户部官员来刻意为难他。
王大人时常夸赞,更视他为心腹,有意提拔。
可是钱大人却私下偷偷受了贿,户部正值考核官员的关键时期,出了这档子事。锦衣卫协助来拿人时,王大人站一旁脸色铁青,却不敢吭声。
王大人这次借机发这样大的火,除却钱大人在这关键时期给他添了乱,更是因为钱大人原是王大人拿来制衡他谢宴周的的。没成想他自己倒出了事,王大人自然火气大。
谢宴周只作不知,同在户部,他自然不会说钱大人受贿的一事是他有意告发的。
王大人心思多,喜欢手下之人互相制衡,阻止他们向上爬,谢宴周却不愿意将时间花在这些上面。
本来只是想随意走走,却在不经意间,走到了南院。
或许是今日松竹的提醒,他才想起,松竹说她日日在藏书楼躲着看话本,前两日他休沐,却没看到她。
所以应当是她刻意避开吧!
谢宴周不是习惯主动之人,他沉默片刻,看着常青院的院门,轻轻推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