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紧紧盯着谢宴周,原先她想将谢宴周和她侄女凑一对,可惜两人好像对彼此无意,她是结亲又不是结仇,努力了几次,也就放弃了。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她儿子竟然想通了,铁树开花。
她自然也希望儿子成婚,国公府要有新一代出生才好,不然日子太过安静了。
“是六夫人徐氏的外甥女,赵玉珠。”
贺氏只感觉如晴天霹雳一般,她这样风采的儿子,家世又这般好,求娶的竟然是一个无父无母,破落商户出身的女儿。
这她出门,根本抬不起头来。
她原先想着,她儿子娶的不说门当户对,那至少那女子得有某些方面出众些吧!家世、外貌、性子、才情,最多只有一样稍微差点!甚至就算样样俱全的她儿子配着也绰绰有余。
她片刻之间便反应过来,压着怒气说道。
“儿,你糊涂啊!那徐氏是什么身份,那赵玉珠又是什么身份。当年那谢六娶徐氏,在京城至今都是笑柄,就为了一个外貌,国公府的人去娶一个商户女,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京城这些官宦人家,娶妻娶贤,好看的做个暖床丫鬟就行了。”
“谢六都被笑了这么多年,更何况你。你不要脸面,你母亲我还要脸面,你娶一个这样的,我出去都觉得丢人。”
“母亲,我们家的脸面我可以挣回来,况且,国公府根本不需要旁人给脸面。”
听到他还反驳,贺氏气得走下榻子,紧盯着谢宴周。
“国公府是不需要旁人给脸面,那是几代留下来的余荫,是你父亲、祖父、曾祖父以至上几代人努力的结果。你这样家世的世家子与一介破落户女儿成婚,你怕是疯魔了。”
“宴周,你平日不是这种执着于这些小情小爱的人,是不是那女子做了什么,让你不得不娶她。”
“母亲慎言,是儿子我自己要娶。”
“你糊涂了,你真的糊涂了。”
贺氏气得指着谢宴周的脸,看他直直的跪着,神色如往常一般,并未有任何变化,又不知道能说他什么。
她儿子的性子她知道,自小就倔强,他做了决定旁人没办法改变,他们谢家的人不管性子看着是好是坏,内里都是个犟种。
“母亲,当年父亲求娶你,贺家的家世难道就够吗?父亲难道计较过这些吗?”
“宴周,你今日为了求娶一个女子,竟然这样与母亲说话,你知不知道长幼尊卑,你知不知道孝字怎么写?”
“母亲,我只是陈述事实,父亲当年娶您,是因为他心悦于您,而不是仅仅看重家世,就算你只是一个商户的女儿,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娶您。儿子今日遇到的问题,跟父亲当年的一样,你不希望儿子娶喜欢的人吗?”
“你这简直瞎扯,这能是一样吗?你这样说你外祖家,就为了一个女子?你外祖家再不济,当年也是一个三品,是官家恩师,现在更是官至太傅。”
“好好好,母亲今日也算见识了,你若执迷不悟,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谢宴周看着气狠了的贺氏,他今日来,也不想惹她生气,只不过有些事不可能因为害怕她生气,就一直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