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杜隐对着陆望舒的脉象,陷入了沉思,似是有些难言之隐。
“杜兄,怎么了?”
见到贺叔齐发问,他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
随后心头一紧,顺手牵起了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贺叔齐有种隐隐不安的预感,正等着杜隐如实相告。
“陆小姐腹中的胎儿,应该是保不住了。”
此话一出,气氛又变得异常沉重,贺叔齐的情绪犹如从高处落入了谷底一般,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神色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凶恶。
“你说什么?”
“不可能!我不相信!”
贺叔齐的语气很平静,只是不停的反问着,直到声音嘶哑起来,心底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但又仿佛在极力的隐忍些什么。
“陆小姐腹中的胎儿没了,刚刚我为她诊了脉象,我不会误诊。”
杜隐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话术,生怕刺激到他,做为一个御医,如实相告是他做为医者的医德。
“只是被烟气呛晕了,为什么孩子会没了?”
他低声叱道。
贺叔齐不愿接受这个消息,这孩子才来了一个多月,这是他俩的第一个孩子,他不肯相信就这么没了,随后他发疯似的揪着杜隐的衣服问道:“一定是你误诊了,对不对?”
这句话包含着他所有的不满和责问之意,整个人快要失去理智,那感觉,犹如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在他心头切割。
“咳......”
一声轻咳声,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他急忙上前查看,陆望舒已经慢慢清醒过来,见到床边围满了人,一时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在火场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快死了。
“我没事了,清霜呢?”
她睁眼的第一句,就是关心清霜的安危,杜隐将清霜安置在了另一边,手上的烧伤有些严重,已经给她上完了药,现在她根本无暇顾及到自己。
“陆小姐,有一件事我想应该早点告诉你。”
杜隐在一旁有些为难的说道。
“不如等过两日再说吧!她现在刚醒过来。”
贺叔齐立刻上前打断了他的话,杜隐想说的事,大家心里或许都跟明镜似的,腹中的胎儿早已没了迹象,若是不早点取出,待得越久只怕对她的身体,损害的更大,杜隐站在医师的角度,还是得为大人的身体着想才行。
“不可!这死胎若是不提早取出,那陆小姐以后若再想有孕,便难了。”
听到杜隐的话,陆望舒有些不可置信,反问道:“什么意思?什么死胎?”
看到她的反应,杜隐心想长痛不如短痛,现在让她知道也是一样的结果,她固然接受不了事实,可是她总是要面对的,便将真相直接告诉了她。
“你腹中的胎儿已经没了,你现在必须得马上喝滑胎药,将死胎排出,否则......”
杜隐话还没说完,只见陆望舒发疯似的坐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孩子怎么会没了呢?陆望舒不断质问着自己。
“不可能!我不相信!”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她再也忍不住的嘶声大叫起来,本就精致的五官上却布满了仇恨和绝望,眼泪纵横直流,几近崩溃。
贺叔齐不忍的走上前去,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感受到了她那单薄的肩膀不断抽搐颤抖着,颈间晕开的一滴滴滚烫的泪水,一下烫到了他的心里。
他抬起手,替她轻轻擦拭掉脸上的泪,贺叔齐知道这个孩子对于她意味着什么,轻声的安慰道:“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有的。”
听到这话,陆望舒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的一下落的猛烈了,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只紧攥着的拳头,不断在贺叔齐的身上敲打,仿佛在控诉自己的不公。
贺叔齐埋着头,声音闷闷的说道:“如果这样你能好受些,那你便狠狠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