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联系,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孩子怎么样了。
清晨,湛江的码头人来人往,她不会像上次那样坐火车,那么,风冿扬就太容易查到她的住处了,她选择了坐船,中途转车,那么,不管他怎么查,也不能查到她的路线。
她觉得自己这样的做法很明智,很聪明。
对付风冿扬这样狡猾而头脑缜密的男人,是需要费一点心力的。
这个死男人这次被她给教训的好惨,她不知道他会有多恨他,自己一旦被他抓住会是什么后果,但是,能这样痛快的报复他一次,心里也觉得快意到不行。
客轮的港口就在不远处,她去售票处买了当天去海岛的船票,只要到了海岛,就能转汽车去h市。
但是站在售票窗口,手中捏着买来的船票的时候,她却想起了孩子,她最可爱的女儿。
宝珠,宝珠,你是我心里最珍爱的宝珠,我的女儿,她想着,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可是,跟在风冿扬身边,那个霸道的男人,她还是觉得很难受。
更何况,这次是篓子捅大了,她也不想的,但是没有办法,她没有太多的顾忌前因后果就这样做了。
主要还是因为她太迫切的想要报复他。现在很想女儿,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出来不能带着她,带着她那动静就太大了。
整个风家都不会放过她。因为,宝珠不仅仅是她的女儿,也是风家的孩子。她虽然是孩子的生母,却没有所有的权利但是一想到偌大的风家,宝珠应该不会受委屈的,至少风冿扬,风老爷子都不好亏待她,她心里也就释怀了。
客轮刚靠岸,还有半个小时,她觉得自己肚子很饿
大坝的上面人满为患,摩肩接踵,来来去去的商客还有一早等候在码头上的人,上面有便利的街边摊位小吃店,卖了一些便利的早餐,茶叶蛋,油条,还有豆浆等等。
她没有吃饭,看了两边的早餐店生意都挺好,其中一位大叔的煎饼,围着的人更是很多。
冉依颜挤过去一看,是手工做的那种在火上烤的煎饼,那金黄的外壳带着酥油的香气。
只是闻着就觉得很香。
有不少人在等,新的一批烤饼熟了,不少的人就开始争相抢购,而冉依颜趁着食欲和气氛也买了一个。
然后中年的大叔一个人做饼,做完了饼,带着手套收钱,人多,有些忙不过来。那厚实的肉脸上,鼻息里,有些气喘的模样。
看见人家纷纷在给钱,而冉依颜也从自己的皮包里掏出零钱,递了上去。
最后买了饼的人都散开,而她,也拿着烤饼准备转身,那穿着背心的大叔却突然从背后嚷起来。
“哎哎哎。你给钱了么。”
那声音焦急而醒耳。方向就是对准她。
已经转身的冉依颜有些奇怪的回身过去,就看见那大叔的黑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那种感觉。让冉依颜觉得很特别
“果然,现在稍微的长的好看一点的女人都喜欢到处骗吃骗喝的。”大叔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惋惜。
冉依颜听着他这句话,听得啼笑皆非。
他仿佛是一句话就已经认定了她偷了他的饼。
“大叔,我刚才已经给你钱了——”
她转头轻笑着解释。
“没给就是没给,一个饼而已,我王老五在这里卖了大半生的饼,谁不知道我的大名,我的饼的香气是方圆几百里都闻得到。我白手起家,就靠卖饼,根本不是在乎这一个饼的钱,但是,没给就是没给,就当我做个亏本的生意,送你了,只不过,小姑娘,这样的行为要不得——”
大叔似乎语重心长。话说的万分朴实。
因为大叔的话,周围的剩下一些买饼的人群还有其他路过的人群都纷纷的投目过来,那奇奇怪怪的目光,有的不屑,轻蔑,这么一个穿的整整齐齐体面的姑娘居然偷别人一个大叔的饼。
还有部分惋惜,那漠然又带着的惋惜的眼眸也纷纷的在冉依颜身上看了又看,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居然偷别人的饼。
冉依颜又一次哭笑不得。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尊严问题,有必要辩解。
所以她没有退缩,又重新返回身去给大叔解释。但是最后不管怎么解释,那大叔就是不接受。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我是一个个的收钱,我收的钱我心里都有数,是一个个数过来的。”最后,大叔很生气的就嚷了出来,手一撩,生意也不做了。
是准备同冉依颜死磕了。
而冉依颜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情况,她娘的,真倒霉,最后,她将自己手里根本一口没有吃的饼扔回去,宁愿不吃,也不愿受这样的委屈。
码头上人多,周围的群众来来去去一圈一圈的围了厚厚的一环,被人当着奇葩围观,冉依颜觉得从小到大都没有今天这么丢脸过,她只恨不得地下有个缝供她钻进去,看到那卖饼的大叔如此不通情理,最后,她也火了,一把就把手中的饼给扔出去,手一歪,结果就扔在了大叔的身上。
那大叔气的一张脸涨红。
结果,在距离上船时间的五分钟,她被人拖近了警察局,后面还跟着一个精神抖擞的满身香油味的中年大汉。
因为偷别人的饼,还扔东西砸人。侵犯了别人的人身安全。
然后,在进警察局半小时后,她静静的待在审讯室,结果,坐在棕红色的条形椅子上,身体躺在那冰冷的红色桌面,隔着桌子,在她面前走来晃去,抽着烟,来来回回走了不下二十遍的男人,不是警察,而是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西服看起来英气非凡,英姿飒爽的男人——风冿扬。
男人沉默的抽烟,在拿空寂的房间来来回回,真皮的意大利手工名牌皮鞋,那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那修长的身姿在房间里拉开一片长长的暗影。
侧面对着冉依颜,半垂着头,那俊美的立体五官,坚毅的下巴,低着头,那脸廓的勾勒出的极致优美弧形,如同是希腊神话里最完美的神
冉依颜偶尔抬头看一眼隔着桌子的面前的男人,那垂下的阴影盖在她身上,心上就如同一坐沉甸甸的泰山,压的她不敢抬头,她只想将头埋着,埋着,再低下一点,最好,她的眼睛在地面上盯了很久,只希望能盯出一条裂缝来,将自己塞进去。
但是,明显,不行。
她将头趴在桌上,垂头丧气如同一只丧家之犬,旁边还放着那一方孤零零的行李。
人生最悲惨的事儿莫过于要逃跑的时候被一只大饼牵涉进了警察局,最最悲惨的事儿莫过于在这种情况下,来救她的人是风冿扬。
等了很久,那警察局里面全是烟,终于,门‘哐’的一声打开,那振动的铁门的声音重重的弹在墙壁上,巨大的声音,吓了冉依颜一跳。
小身板在桌子上一缩,然后,就看见风冿扬抬起的黑眸沉静的看向门口,然后人进来,对风冿扬礼貌点点头,看了看情形,又出去了。
冉依颜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那惊疑的眼看了看门口的人,又看了看风冿扬那沉郁却也沉稳的脸,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却也心虚不已,赶紧将头低下去。
“宝贝,那么早提着行李跑出去,到现在应该还没有吃早饭吧——”男人终于打破了沉默,手指捏着香烟的头,中指在烟卷上一弹,烟灰就悉悉索索的掉下来。
那俊美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温和,声音也格外的温柔。
冉依颜却是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怎么可以,他现在怎么可以,还能笑,他不应该好好的逮住她折磨她一顿么。
才半个小时,原本在东区的他,就能这么消息灵通的赶到海滨区的警察局来,他到底靠什么,掌握了如此大的信息量。
冉依颜真的是搞不懂。
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所以,她也根本不会说求饶的话,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她现在已经这样了,被关在这里,跟他斗,她从来没有怎么赢过,他对付她,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所以,她不准备跟他废话。
昨晚,她给他的折磨和羞辱,他估计一个也没有舍得忘掉,恨她恨的咬牙切齿,给她记账记的好好的,就等着什么时候她落在他手里,所以,她没有希冀他能放过她。
“是的,我逃跑,我已经逃了,折磨你,我也折磨了。你想怎么样你直说,我已经准备好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我不会向你低头认错的。而且,对昨晚做的一切,我也不会后悔。”
她小巧的唇,一张一合,那绯红的唇,饱满潋滟,如同雨后诱人樱桃的滴水的一点。
男人依然在笑,那好看的唇勾起,勾起一抹兴味的笑,那精致的脸孔在那隐隐的笑意下,显的更加的丰神俊秀,俊美非凡。
那指尖的烟卷依然在慢慢的燃,卷起缭缭的烟,男人抬手,移至桌子的中央,中指就那样对着烟根再次优雅的一弹,烟灰落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语味里带着一丝讥诮
“宝贝,别急,先吃饭,才一出去居然因为吃个煎饼而被人告进警察局,应该说是你太厉害,还是那煎饼太厉害——”
只因为这后面的一句,冉依颜的脸红了,很羞愧的将头低下去,是啊,她也没有预料到。
怎么会因为吃个煎饼而进了警察局。而且,还被他就这样逮住了。
这一切都太出乎意料,这是她预算里从来没有的。
唉,真丢脸。为了吃东西,就为了吃,将自己弄到这副田地。
然后,真的有人进来,手里端了烤肉,土司,三明治,还有牛奶。
放到她面前,其实,看着食物,冉依颜还真的是饿了。
她抓起面包就开始嚼。
“先吃饭,吃饱了,咱们的账再慢慢的算——”男人缓缓的声音,烟蒂用手指用力朝烟灰缸里一摁,就熄灭了。
而冉依颜的一口吃食就噎在了喉咙。
望着他的俊脸,天然呆萌了。
风冿扬沉郁的脸懒懒的瞥她一眼,然后,修长的手指很自然的将牛奶杯子拿起,不以为意的递到她的面前。</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