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酒喝尽,她将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红着眼睛盯着薄景遇,“请问薄总,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等薄景遇回答,她直接“哐当~”一下推开身后的椅子,冲出门去。
张雯拎起她落下的包赶紧起身追出去。
薄景遇脸阴沉沉的,拿杯子的手捏的指节发白,手背青筋都暴突出来。
他用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起身去追。
颜臻在一旁看着薄景遇的反应,忽然有些后怕。
场面弄成这样,大家也都没了胃口,又潦草吃了几口,便都起身准备走了。
回酒店的路上,薄景遇上了车就开始闭眼假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的时候,他对沈文川说:“给张雯打电话,问她去哪了。”
顿了下,又找补似的添了一句,“我找她有事。”
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文川很想顺口问他,找张雯有什么事,但看老板的脸色,显然不是可以皮的时候。
“哦,好的。”
沈文川应了一声,给张雯去了个电话,问了几句,他挂断电话跟薄景遇说:“张组长跟安翻译都已经回酒店里。”
薄景遇闭着眼没再吭声,睡着了似的。
……
回到酒店,一行人乘电梯上了楼。
颜臻和她经纪人的房间在十八层,跟其他人不在一个楼层。
电梯到十八层时,经纪人出去了,颜臻没下去。
“二爷,你看你好像头痛又犯了,我去给你按按,一会儿好好睡个午觉。”
薄景遇不置可否,电梯门开后,率先走了出去。
经过安笙房间的时候,张雯恰巧开门从里面走出来,薄景遇越过她往里看了眼。
从他的这个角度,能看见安笙躺在床上的半截身子,两条细白的小腿蹬来蹬去,小孩子哭闹撒泼的那种蹬法,也不知道上半身是个什么情形。
“薄总。”张雯喊了声,同时合上门挡住他的视线。
薄景遇回神扫她一眼,没说什么,抬脚继续往前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掏出卡刷了一下,颜臻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屋。
薄景遇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闭眼揉着眉心。
颜臻走到他身后,伸手按在他太阳穴两侧,不轻不重地按揉起来。
房间里安静半晌,薄景遇皱紧的没头像逐渐舒缓了些许。
颜臻轻轻开口,“二爷,我今天中午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对不起……”
静了片刻,才听见薄景遇出声,“没有。”
听他这么说,颜臻心里那点儿忐忑不安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她知道薄景遇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很多事他都看得清楚,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所以中午吃饭挑火的时候,她是很犹豫的。
她不知道薄景遇到底有没有看出来自己背后玩得那些把戏,然而无论看出来还是没看出来,他今天都完全站在了自己这边的。
颜臻轻轻扬起嘴角,开口正要再说什么,忽听薄景遇道:“颜臻,把你那个经纪人换了吧。”
颜臻一愣,脱口问道:“为什么?”
薄景遇眼皮也没抬,淡淡道:“她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颜臻想为自己的经纪人辩解,忽想到什么,脸不由得白一下,半晌,她垂下眼帘乖巧地点头,“好,都听你的。”
薄景遇“嗯”了一声,让她又继续揉捏了一会儿,抬手叫停,“好了,你回房间休息去吧。”
说着,自己起身径直走去了内卧室,并且将门给关上了。
颜臻定定地站在沙发后,看着薄景遇随手关上的卧室门,心情一下子沉到了底。
……
安笙心里一直闷着口气,若是平时还能努力忍一忍,结果一杯酒直接把理智给忽悠走了。
她拼命憋到张雯离开,就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那些郁闷,气愤,恼火,委屈尽数化成决堤的眼泪,刹那间一泻千里。
这些年,除了父亲去世那段时间,她狠狠哭过几场,这些年,她还真没怎么掉过眼泪。
这会儿是太难受太委屈了,泪珠儿根本止不住。
她先只是默默地流泪,很快枕头就湿了一大片,喉咙里也低低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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