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遇,这是最后一次了。
薄景遇抓着门把手的猛地一紧,回头看她。
安笙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再动弹。
最后一次什么,她没再说,俩人却是都心知肚明。
这话说给他听,也说给她自己听。
薄景遇眯着眼睛,心里有点怏怏不乐地想,大晚上的又做什么白日梦呢……
嘴上却没有反驳什么,站了半晌,他只说:“我走了。”
安笙没应,听着门被轻轻关上,然后,男人的脚步行渐行渐远,最后随着大门开关的声音,彻底消失,也渐渐闭上了双眼。
……
车子停在楼下,不过司机已经走了。Μ.
薄景遇坐进车里,掏出烟盒来叼了一根进嘴里,半晌之后,他才点然。
慢慢地抽完,他打开暖气,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囫囵睡了几个小时,等天彻底亮了才走。
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开车直接去了公司。
一路将车开到公司地下车库,他下车往直通他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口走。
等他刚抬手摁了下电梯按钮,后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
“薄总!”
回头一看,有个男人正往他这边冲。
那男的穿一身臃肿的羽绒服,戴黑色毛线帽,脸上胡子邋遢,眼窝深陷,帽子边沿露出来的头发全是灰白色的,很狼狈落魄的样子。
薄景遇仔细辨认了两眼,才看出来原来是关鹏,顿时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关鹏一溜冲到他跟前,一连声地央求道:“薄总!薄总,求你行行好,放我一马吧,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关鹏现如今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老婆儿子都进了局子,他名下的所有资产都被冻结清算,连转移到海外保底儿的那部分都被追了回来,现在兜里摸不出俩大子儿,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最糟糕的是,关于那块地的事,他现在还在被调查组监控调查,中间牵涉的那几条人命又被人故意翻出来,那些家属也跑出来闹事。
前两天刚出门就被人狠敲了一棍子,吓得他再不敢出门。
可他就是躲家里也不得安生,无论白天晚上,地痞流氓轮番地来踹门威胁恐吓。
他现在过得就跟阴沟的老鼠一个样儿。
原先想耍狠,借着那地的问题把薄氏拉下水,用鱼死网破来威胁薄景遇。
谁知道那网贼结实,钢筋做的,光是他这条鱼快被勒死了,人家啥事没有。
人不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永远认不清绝境到底是什么样,照这段生死不如的日子对比,先前让关氏破产还真算是薄景遇手下留情了。
“薄总,我求求你,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跟你做对了,更不敢去碰你的女人,我再不敢了……”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关鹏一张脸被折磨的仿佛老了二十岁,他双手合十,抖着身子不断祈求,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薄景遇的面前。
薄景遇居高临下地眯着他,眼神没有半丝波澜。
“当初我大哥对你们关氏没有薄待一分一毫,可你到最后,却拿他帮你的事情狠狠反咬薄氏一口,你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他开口,声音比外面的西北风更冷冽刺骨。
关鹏听着一噎,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薄景遇提腿要走,他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抓住他的裤腿,语无伦次道:“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是你嫂子的亲爹,对对,你看在你大嫂的面子上,还有昱程,你看在他们娘俩的面上给我一条生路吧……”
提到关熙悦,薄景遇脸上的表情更冷了。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关熙悦跟她爹一个下场。
“滚开!”
薄景遇裤腿被拽着,走不掉,不耐烦直接一脚将人踹开了。
关鹏还要再扒上去,车库的保安已经跑过来,几个人手脚并用赶紧把关鹏拖走了,不管他再怎么哭嚎求饶,薄景遇连眼神都没有闪动一下,径直进了电梯。
……
没过几日,就到了元旦。
这之前,安笙又去了一趟疗养院看母亲。
林敏姝的情况不太好,不知道她有没有忘掉视频的事,但精神比起前段时间差了许多,白日里又时常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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