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挂着半轮秋月,树林中树叶在沙沙作响,云迷雾锁,寒风擦着脸颊,扬起鬓角的秀发,顺着马蹄踏破了夜的寂静。
为了早日赶回军营,洛云宛不得不日夜兼程,如今已快要抵达煅城。
黑暗之中,一只利箭划过树林,直直的朝着洛云宛射来,惊觉时,那箭已经直逼心口,洛云宛当机立断偏移了身子,才使那箭避开要害射中了手臂。
洛云宛吃痛,连忙用脚后跟磕向马肚子,随后用马鞭子抽打马的臀部,那马立刻撒腿向前奔去,却不想一股马绳地上突然升起,绊住了马腿,一人一马翻滚在地。
洛云宛翻身起来,随后忍着痛意,将手臂上箭拔了出来,握着手中的利剑看着渐渐压近的黑影。
“杀。”
树林中传来命令,原本隐秘在暗处的黑衣人蜂拥而上。
洛云宛连忙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一边斩杀黑衣人,一边小步的移动着。
不一会,地上伏满了尸体,而洛云宛也变得伤痕累累,黑衣人依旧源源不绝的涌上来,洛云宛的心却渐渐凉了半截。
如今对方人多势众,而她单枪匹马,差距过于明显,并且那些人埋伏在回沾城的必经之路,想来便是不杀她不罢休,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是何人,胆敢刺杀朝廷命官!”洛云宛怒斥道,想要以此拖延点时间。
但而周围的黑衣人却不为所动,继续逼近洛云宛,一把利剑割破了洛云宛的腹部,
洛云宛失去重心跌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剑,划破了她的背部,因为倚着剑,洛云宛才得以没有倒下,而是半跪在地。
因两日的赶路和打斗了许久,洛云宛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眼神带着涣散,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人持着利剑,径直的朝她胸膛刺来,洛云宛想躲,可身体上却无半分力气。ωWW.
她不想死,她还没有为三个孩子求得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还没有完成和皇帝的赌约,还没有将真相告诉夜祁汜,她骗了他那么久,他会不会厌弃她……
看着愈来愈近的利刃,洛云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清泪划过脸颊,坠落到满是血污的泥土之中。
意料之中的痛楚并没有到来,洛云宛睁开眼时,只见周身白雾弥漫,可视距离不过两尺,原本离她不过一指距离的利刃消失的无影无踪。
洛云宛撑着手中的长剑,站了起来,打量着周围白茫茫的一切。
不一会,大雾渐渐散去,那弯弯的月亮又显露在了夜空中。所有的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地上原本被她斩杀的刺客也没了踪迹,而原本被绊倒的马,此时此刻正在远处悠闲的踏着蹄。
洛云宛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正准备抬手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没想到顿时全身传来阵阵痛意,洛云宛低头,看到了手臂与腰间的伤口,这才觉得真实了几分。
洛云宛忍着剧痛,随意的从衣角处撕了几个布条,将伤的严重的地方随意包扎了一下,然后翻身上马,继续赶往沾城。
树林之中,两个男子并肩而立,因为他们隐于黑暗之中,所以并不能看清他们的长相。
看着远处的洛云宛翻身上马,背影越来越模糊,一人道:“为何不直接将她送回去,以她这副模样,怕是要受些罪。”
“我们不便插手,今日都已经是破例了。”另一人应道
“你还真是铁石心肠,亏得她以前……”
话语被吹散于风中,二人的身影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
沾城,夜黑风高,段无言突然派遣士兵,对沾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弦铭军措手不及慌忙应战。
此时此刻,沾城西郊的张禹看着眼前的布防图,眼中闪过无数的情绪。
“如今东漠军已经对主城发起了攻击,我们可要做好一切准备,守住西郊。”白芜看着不远处的张禹道。
张禹不语,摸着手中洛云宛留给他的令牌。
白芜见他不语,不免有些疑惑:“张将军?”
张禹这才回过了神,望着白芜,点了点头:“白将军说的对。”
“以我看,此时,我们可以代领一部分先锋军往前推进数百米,提前埋伏好,以此防备东漠军突袭。”
白芜说完,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张禹的回答,看着眼前神离的人,不免皱起了眉头:“张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有。”张禹将令牌收回了袖中:“我觉得此计甚好。”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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