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城主城,夜瑾年正在屋中踱来踱去,一黑衣男子坐在一旁,只见他面带帷帽,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从黑纱隐隐约约的轮廓可以看出,这人应是一老者。
“筌老,你可确定段无言携军往西郊去了?”夜瑾年看着眼前的老者,努力压抑着心中的喜悦。
“老夫已派人将消息递给了段无言,西郊群龙无首,又只有一万士兵驻守,他没有理由不强攻西郊。”那老者道。
“哈哈哈,如此可真是太好了。”
夜瑾年终于坐了下来,嘴角难掩激动,连眉眼都向上扬了几分。
那老者喝茶的手一顿,将身子面朝夜瑾年:“你可有把握杀了洛云宛?”
“我已经派人埋伏在了洛云宛回沾城的必经之路上,她……必死无疑。”
不日前,张禹突然来告知他说洛云宛离开了沾城,他顿时喜难自胜,立刻下令派人追杀洛云宛,可随即他得到了筌老的消息,说洛云宛已离开多日,他才知道他被张禹给诓骗了。
他也是这时才意识到,或许张禹并没有一心一意的听从他的安排,所以他想出了下一步棋。
他知道,东漠定然还会对弦铭发起进攻,他只需要提前将西郊群龙无首,将士寥寥无几的消息告知段无言,段无言定然会派重军攻打西郊。
届时,他再提前派人,以主城告急,需要援助之由,将西郊的部分兵力引开,到那时,整个西郊将不堪一击。
待段无言攻破西郊,他再带兵前去围堵段无言,到那时候,洛云宛玩忽职守阳奉阴违的罪证有了,而他奋力抗敌歼灭敌军的军功有了,一举两得。
至于面从腹诽的张禹,在援助的半路,找个人将他杀了就是了,届时再把洛云宛临阵脱逃的消息板上钉钉,鼓动士兵逃离,洛云宛罪加一等。
待他回京时,哪怕洛云宛已死,这些依旧会成为他打压洛氏的有力武器。
再者,那白芜的身份他可是知道的,若是柏相的女儿因为洛云宛而马革裹尸,相信柏相到时候无论如何都会与洛氏闹得不可开交,这可是拉拢柏相的绝妙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弃。ωWW.
想着,夜瑾年更加愉悦,恨不得即刻回京,恨不得立刻看到柏相与洛相吵的不可开交,而他则因为此战有功,深的父皇恩宠。
“如此便好。”那男子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夜瑾年正欲开口,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只见他头发凌乱,面上布满了污渍,眼中满是惊恐,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他跌跌撞撞的的跑了进来,看到夜瑾年的一瞬间立刻扑了上去,拽住了他的手臂,嘴里嘟囔着什么。
夜瑾年皱眉,略带疑惑的叫道:“彭湛?”
那人闻言抬起了头,夜瑾年这才看清,果然是彭湛,夜瑾年嫌弃的将彭湛推到在地,拂了拂衣袖。
彭湛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跌坐地上,嘴里不停的念叨:
“妖怪……她是妖怪……妖怪……”
夜瑾年的眉头狠狠地蹙了蹙,稍稍弯腰靠近他:“你说什么?”
“妖怪……是妖怪,没了……都没了……”
彭湛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夜瑾年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不耐烦:“好好说话。”
而彭湛似乎也因为这一巴掌冷静了下来,他愣愣的望着夜瑾年。
“杀……杀洛云宛……快死了……起大雾……没了……”
说到后面语气中隐隐约约带上了哭腔。
夜瑾年与那老者皆是一愣,夜瑾年忍住了怒火,怒眸看着彭湛:“什么没了?!”
“尸体……暗卫……都没了。”那时,他的树林中亲眼看到,原本洛云宛已经快死了,只需最后一击,她必死无疑。
可是空中突然狂风大作,刹那间大雾弥漫,片刻后,待大雾散去,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见了,正在杀洛云宛的人不见了,原本奄奄一息的马此时此刻正站在一旁踏着蹄,而洛云宛身上散发出转瞬即逝的金光,整个大路上,只剩下洛云宛和那匹马。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远处的树林子多了四个蓝色的珠子,小浮动的移动着,原本伤势严重的洛云宛,竟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翻身上马,奔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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