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祠堂。
洛成明双目微睁,微微颤抖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洛云宛侧着头,一边的脸颊上带着肉眼可见的红色,随即肿起来,连头上的发髻都散乱了几分,可见下手之人使了多大的劲。
院中的众人皆是一惊,洛文静也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父亲,
父亲向来宠爱姐姐,今日闹出那么大的阵仗,她本以为只是父亲虚张声势糊弄人罢了,谁知现在竟然真的动起手。
洛云宛亦不可思议的望着洛成明,双目染上红色,直勾勾的望着他。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寻常儿郎都可战死沙场,女儿并不觉得洛氏的暗卫有何不可,难道常人能做到的,我洛氏人,做不到吗?”
“呵——”
洛成明闻言,不怒反笑,只是那冷冽的眸子,可以看出这笑意少得可怜。
“离家六载,巾帼入仕,战功赫赫,改弦更张。为父本以为,我洛氏的女儿与寻常闺阁小姐是不同的,谁知竟是为父看错了。”
语气中浸满了失落,听的洛云宛心头一紧。
洛成明看向半空,仰着那初升的太阳,神情莫测。
“洛氏的今日,靠的是洛氏先祖和皇室恩宠,也是六世家间的相互制衡,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打破这个掣肘。”
洛成明的话一字一句敲在洛云宛的心尖,让洛云宛恍然大悟。
她本以为父亲不愿让暗卫参战,是想降低洛氏的损失。
却忘了,洛氏在弦铭辅佐君主,是名门望族声势显赫,而同样的作为各国股肱之臣的另外五个世家,无不处于位高权重间。
六个世家实力相当,相互制衡,可若是一家触及其另外几家的利益,势必会被捕风捉影,针锋相对。
世家擅用私兵,为朝廷而战,在一定程度上,破坏战争的公平性,势必会打破六个世家间相安无事的局面。
可如今……
“父亲……”
洛云宛慌了,她不知道这之间还有那么多的缘由,只是一味想要竭尽全力保住西郊守住边城,从而忽略了期间种种缘故。
如今因她一人犯下大错,她又怎能置之度外。
“你终是让为父太失望了!”洛成明转过了身,不再去看她。
洛云宛的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这许久,她做那么多,在一定程度上都是想取得父亲的认可,可如今,竟弄成这样。
洛云宛有些失神的望着父亲的背影,泪眼朦胧,可那架上的灵位却是如此清晰,当最后一缕青烟消散风中。
“洛氏嫡女洛云宛,肆意妄为违背祖训,实乃藐视先祖,为大不敬之罪,理应重罚,但念其为国尽忠,战功斐然,故责其裂骨鞭十五鞭,以示惩处。”Μ.
洛成明凝重的说完,仿佛一字一句都用尽极大的力气。
话音刚落,院中的奴仆便跪了一地,齐声道:“请相爷开恩!”
洛氏的裂骨鞭是一根由金刚藤所制,上面还被用特殊的技法制上了倒刺,一鞭下去,便疼痛难忍,上面的倒刺再带走些皮肉,其疼痛程度可想而知。
洛氏百年,动用裂骨鞭的时候少之又少,可它的威力众人都一清二楚,数十年前,洛家的二爷便是被那鞭子打的半死不活。
洛文静眉头微蹙,瞥了眼一动不动跪在地上的洛云宛。
正想开口说什么,抬眸便看见父亲正斜眼看着自己,只能识趣的闭上了嘴。
洛成明收回来视线,手掌松了又握紧:“今日,凡事求饶之人,无论是谁,即日起离开相府,不得再入半步。”
众人一听,心惊胆战,求情的心思摇了又摇,忧虑的望向院中的洛云宛。
裂骨鞭寻常壮年男子都不一定挺得过十鞭。
小姐如此瘦弱,又怎能抗得过十五鞭,若是抗不过……
这边,芷茯与若霜担忧的望着洛云宛。
如今老妇人与夫人不在府中,大公子又奉命赈灾,二小姐巴不得小姐受罚,三殿下抗疫未归,皇后娘娘养胎闭门不出,二殿下五殿中均不在京中……
这一下,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救小姐的。
二人急得晕头转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裂骨鞭也被呈了上来,上面的银刺折射出洁白的光芒。
洛成明背对众人,良久,用沉闷的声音道:“玖一。”
玖一刚站出来,一旁的刘管家也紧随其后的走出来,连忙开口。
“相爷,幸得相爷与夫人器重,让老奴在府中做了这数十年的管家,这玖管事到底是“外府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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