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粹宫中,萧白礼抚着隆起的孕肚,由孙嬷嬷小心翼翼的搀着到了榻旁。
萧白礼在床沿坐下,眼前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玉,皓眸紧闭,唇间找不到一丝血色,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去。
怜惜的抚着洛云宛的脸颊,这是她看着长大的人,视作亲生女儿的人,如今奄奄一息的躺在这,她怎么能不心疼。
太医进来,看见萧白礼在其间,正准备行礼就看见她将纤细的手指放在唇间,赶忙俯腰噤声,低头随着她出去。
见太医还要问安,萧白礼摆了摆手:“宛儿如何,这都四日了,怎么还不醒?”
从坠湖到今日已经过去整整四日,可床上的却没有半分要醒来的趋势。
众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太医院更是日日严阵以待,不敢让太医离开华粹宫半步。
太医额间浮起豆大的汗珠。
“洛小姐身上刀伤,鞭伤未愈,又落冰湖,寒气入体,伤口发炎,这四日高烧不断,太医院想了许多半分,才将病情稳住……”
太医顿了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只是脉搏渐弱,气息渐消,若是三日内还醒不来,怕是……怕是……”
萧白礼阖着眸子,垂在一旁的手握紧,喃喃低语:“怎么……怎么会这样。”
挂着萧白礼有孕在身,太医生怕这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娘娘息怒。”
这皇后娘娘是洛小姐的姨母,洛小姐又是钦定的三皇妃,三殿下又养在皇后娘娘名下,这关系错综复杂,可如此一来,那事与皇后娘娘禀告才是上上策。
想到这里,太医不安的触着一旁的官服,思索片刻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他咽了咽口水:“洛小姐此前身体有过亏损,尚未调理好,此次寒气入体,彻底伤了根本,若是醒来,日后……日后也恐难有孕!”
太医的头彻底伏在地上。
若是寻常人家的小姐也就罢了,可这位不一样,太子未定,诸殿下皆有入主钰倾宫的可能,她又是传闻中“身负凰命”之人,无论传闻是真是假,这都是棘手之事。
“这……可有转机?”萧白礼的声音喑哑,放在孕肚上的指尖微微蜷起。
太医不言,只是将身子伏的更低几分,萧白礼的心顿时凉了几分。
良久后,“倾尽全力,务必要救醒她。”
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活着才有希望。
“是。”
“此事可还有别人知晓?”
“回娘娘,不曾。”
兹事体大,他哪敢告诉别人,就连告诉皇后娘娘都是他思索再三才决定的。
“本宫不希望有第三个知晓,太医可明白?”
太医抬头,猝不及防的撞上那双淬着寒意的眸子,顿时寒意遍布全身,他急忙低下脑袋,磕了个头:“臣定死守此事。”
察觉到萧白礼有些疲倦,孙嬷嬷连忙上前,为她轻轻按着太阳穴。
“退下吧。”
太医:“是。”
疲乏缓去几分,萧白礼看向洛云宛的方向,眸光暗了几分。
*
风雨摇曳,大雨似夹着冰一般冻得人刺骨入心,马蹄阵阵,虽是深夜,可一行人依旧披着蓑衣马不停蹄的前行,风尘仆仆,哪有半分天潢贵胄的模样。
“殿下,雨太大不便赶路,前方有一个客栈,不如前去歇息片刻,等雨停了再走?”
无影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一边努力睁开眼睛看前方模糊不清的路,一边控制着身下的马,生怕一不注意就追不上自家殿下。
他们已经日以继夜的赶了两天的路,原本六天的路程被硬生生压短不少,跑死了两匹马,好在再一半日便能抵达京城。
夜祁汜眼底泛出森寒的冷意,漠然吩咐道:“继续赶路。”
随即勒紧缰绳准备继续赶路,仿佛倾盆大雨于他而言不过是风拂面,造不成丝毫影响。
一旁的洛思言见状,加快几分拦在他的前头:“三殿下,鞍马劳顿,休息片刻,待膏车秣马,再赶路也能事半功倍。”
洛思言见夜祁汜不为所动,垂眸思索片刻:“若宛儿只晓你如此不要命的赶路,怕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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