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生辰,还是很开心的过,今天,关于某书,他没有再提起,让我怀疑是否他真的不生气了。中午大家都有加餐,少爷特地嘱咐老马给大家下厨作他拿手的红烧肉,光肉就用了五斤。老马右手有点脱臼,今天,他是唯一一个看上去不开心的人。
我抓来元宝问肉干的事情,元宝满嘴是肉很不清醒地说:“就少爷随口说起来爱吃的东西,我说我爱吃酱牛肉;少爷就问姐姐的口味,我就说姐姐喜欢吃肉干来着。”原来如此,算他有心。然后追问元宝那天去祭祀所看到的东西,比如墓碑上写着什么,比如少爷嘴里叨咕了什么,元宝沮丧地说:“墓碑上的字,我就认识一个王少爷也没说什么。”然后元宝简单跟我讲了一下爹娘的事情,爹娘为了种地方便,已经把东西搬过去了,崔管家还给安排了一个小屋子,比较便利。
元宝办事还算让我放心。聊作安慰,苏家有子初长成。感叹完一看,他却仍然在狂吃肉,于是明白苏家就是这么没落的。
张府。张嗣修大人。一个医师。
张大人扔给这位医师一本小册子:“孙先生,麻烦您看看这本册子写的东西,可有新意或者特别之处?”
被唤作孙先生的人拿起小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痔疮全攻略。不由得眉头一皱,痔和疮在医学上本是两种术语,只是民间喜欢连读,故后来统称一起的,这一看,哎,不专业啊。翻开扉页,旁边有几行小字,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恭祝王飞龙大人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小苏敬上。看来这个小苏是作者了,孙先生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小苏是不是和这个王飞龙大人有仇,竟然祝他年年有痔看了一下目录,翻开仔细阅读。
张大人在旁边不动声色,却看着眼前的这位京师著名医师孙先生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激动万分,手指颤抖,不由得惊问:“孙先生,这本书”
“绝叹啊!”贪婪地辨认着很烂的笔迹,还有一些奇怪的字,只能根据上下文来推断意思,孙先生很费力地说“好专著!自古以来鲜有如此齐全的医书,其中用药简单大胆,甚至是以毒攻毒,有些是民间验方,有些却是闻所未闻,至于后面所附食谱,完全发挥食物本来之性,对身体有益无害,乍看毫无关联,细推则自愧技不如人;而前面之分类和症状,恕我直言,若没有多年观察和看诊,很难写得如此详细和精准。不知大人从何得来这本书?却又不知这本书为何是手抄而不是印刷?若能印之而散于各个医馆,实乃造福众生之事!”
张大人笑了一下:“这本书,乃一好友所有,多谢孙先生了。却不知家父乃属何种类型,当用哪种方法治疗最为有效?”孙先生侃侃而谈,脸上焕发出得见一知己而死无憾的表情。张嗣修传刘管家来:“刘管家,速召府中几名可以抄记的人来,将这本册子给我原样誊抄一份。”
下午,张府中多了几名手酸的人。
张大人携带一本小册子、一些礼物直奔王府而去。
“什么风又把张大人吹过来了啊?”少爷很讪讪。
“王大人寿辰,下官自然是前来祝贺!另外,王大人落在下官那里的苏管家的礼物,在下自然不敢私吞,特意送回来啊!”旁边立即有崔管家等探头探脑看我送了什么礼物。少爷迅速拿过来藏在袖子中:“多谢张大人还挂记着!今日早上,多有失态,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王大人客气了!小苏,你这份礼物果然很有新意啊!不愧是王大人府中的管家啊,可敬可叹!若是我府中也有这等人才,可惜”
“张大人过谦了!张大人府上人才济济,谁人不知无人不晓”
两人又开始假惺惺地这种对白,我最讨厌他们俩玩这种游戏,最郁闷的是,他俩总是乐此不疲。
好不容易张大少走了,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看我一眼,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结果一会兰嫂过来,笑吟吟地把我和少爷又抓过去了为什么说又呢?我痛恨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