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但你怎能与旁人相比?”
“浅碧,云落的住处可安排好了?先带她过去修整一番,药膳明日再做也不迟。”
浅碧应了一声,将云落带去下房。
殿中的叶婕妤坐回榻上,眸光却仍落在云落方才跪立的地方。
“主子。”深红担忧的轻唤了一声,见叶婕妤回过神来,才继续道:“主子,云落生的美,入陛下的眼只是迟早的事,您尽可放宽心。”
“生的美……”叶婕妤喃喃复述了一遍,“深红,她生的太美了。”
深红在叶婕妤身前蹲下,一边给她按腿,一边抬头笑着开口:“主子,云落虽说是两年前才到老太君跟前伺候,可其实自打被卖入府中就在老太君的院子里做事。”
“老太君是府中最疼您的人,能让她送进宫的人,定出不了纰漏。”
半晌,叶婕妤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她自幼丧母,家中本欲送进宫的三小姐虽同她皆是嫡女,却因生母不同,并不亲近,甚至还可说有旧怨。
她虽暂时不复圣宠,可终究早进宫几年,与陛下尚有几分旧情。
这几月装病,陛下虽未留宿,却来见了她几次,不时还有赏赐送来。
她实在不愿替继妹铺路。
叶婕妤盯着香炉上的白烟,眼中生出不甘来,何止是继妹,任何人她都不愿!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更遑论君王?叫她忍受与旁的女子共侍一夫也就罢了,可如今竟还要她自己往龙床上送人!
叶婕妤悲愤不已,可她哪里知道,这个法子正是云落进言的。
甚至进言后一开始定下的人选并非是云落,而是云落又想了个法子,将其顶替,这才得以进宫。
云落,云落……叶婕妤在心头将两个字反复默念,才倏然惊醒般吩咐道:“深红,你去妆奁里挑件首饰送过去。”
不待深红应声,叶婕妤又道:“不必过于华丽,她初进宫,不能太打眼。”
深红应声退下。
而下房里的云落,正在好奇打量。
国公府的下房也是她这辈子住过最好的地方,冬能挡风夏能避雨,甚至在她讨得老太君欢心后,偶尔还能用上银丝炭与冰盆。
可眼前的房间,瞧着比国公府的还要好。
也是,皇宫嘛,天底下顶顶好的去所。
云落绽开笑容,不枉费她放弃蓄谋已久的小公爷侍妾之位,巴巴的进宫从头开始。
她本是豫州人士,十年前天降大雨,无数村落被摧毁,她虽有幸活了下来,可家中贫困,仅有的口粮也被冲走不见踪迹。
不仅是她家,放眼望去,哀鸿遍野。
朝廷的赈灾来得太慢,为了活下去,父母带着幸存下来的她与幼弟,连同其他苟延残喘者一路北上。
她知道,父亲曾不止一次对她动过易子而食的念头。
但她活下来了,还在京城外的难民处被心善的老太君看中,带进了国公府。
可惜,她跟着礼佛的老太君抄过无数本经书,却仍旧没学会良善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