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之议’尧的‘衢室之问’舜的‘生善之旌’禹的‘陈鼓于朝’汤的‘总街之庭’来解释议会制度的合法与合理性。
通过以上种种描述约翰你可能已经看出了一些问题的。先中国人关于立宪政体的论证并非继承于某一系统的学而是通过对各个学派的梳理为目前中华帝国的制度做理论上地注解。按照我的一个中国朋友顾的法就是‘儒家为体法家为用道家作招牌西学作补充’。其次在论证过程中中国的学者总是用格言、警句代替缜密的逻辑。用思想家地语录代替实证性的推导和理性的思考。这就使得中国人的研究带着浓烈的教条主义色彩。而最为重要的一就是这一切的论证都是以‘君权’为前提的。在欧洲人们所追求地立宪是民众的立宪主动权在民众。反观中国立宪的主动权却还是在君主的手里。君主的道德魅力依旧是这个国家民众心目中不可或缺的支柱。
听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有些失望。我在此也不得不承认中国人追求的是一种界于君主制与共和制之间的制度这种制度目前还有许多不完善之处。但值得庆幸的是中华帝国地学者虽然都有着教条主义的毛病弘武女皇却是一位彻底的实践主义者。她以武力的手段在这个国家推行宪政制度。若非如此还真的很难想象坚信‘以德治国’的中国文人会有能力跨出立宪这值得称颂的第一步。正如女皇曾经对她的臣子们的那样与其坐在岸边无休止地讨论如何过河还不如先摸着石头过了河之后再把经验写下来。
值得玩味的是中华帝国的女皇虽是一个经验主义者可中华帝国地相黄却像是一个干涉主义者。他秉承了中国历史上历代改革家的意志。始终认为政府需要对经济进行必要的干预甚至控制从而在最大限度上增加国家的财富。事实上一些中华的学者例如我先前提到的顾也明确地指出中国古代的数次变法变质上是‘利出一孔’的翻版。也就是国家采用政治经济法律手段垄断生产和经济从而在短时间里敛取大量的财富。而这种做法的更深一层用意则是因家控制一切谋生渠道同时垄断社会财富的分配那么人民要想生存与展就必然要事事仰给于君主的恩赐这样君主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奴役支配其治下的民众。很显然这是极端**的手段是不悖于自由经济规律的。就我本人所知弘武女皇并不赞同这样原观。因此中华朝的女皇与内阁也并非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步调一致。
到这儿我倒是不得不提一下弘武女皇本人对于君主定位的看法。毕竟英格兰共和国已经崩溃不列颠迎回了查理二世。我认为相关的忠告可能会对你们有些帮助。就像我上面的中国文人一直真诚地相信统治者能够被他们劝服实行仁政从而实现他们以德治国的梦想。不过弘武女皇曾明确地表示相比以德治国她更支持以法治国。但她同时也指出在一个立宪的君主制国家中君主并不需要事事亲历亲为而是该‘无为而治’。‘无为而治’是中国道家学派的一种治国理念。仅从字面上解释的话意思就是什么都不做。中国契约的研究者们对这句话的延伸解释是遵从‘自然法’。而弘武女皇对这句话的理解却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应该将权利托付给内阁与议会并尽量少地干涉行政与司法事务。只有这样皇室与君主本人才能在民众心目始终保持高尚的形象。相信弘武女皇的这段话一定会让欧洲的君主制支持者大跌眼镜。但我认为同时它也应该能给英语的政局带来一些启示。总之在而今一片漆黑的欧洲能在遥远的东方看到些须灯光实在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差不多就这些了。伯爵大人。”伦敦郊外一所别墅的书房里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合起了手中的信件对着坐在身旁的老贵族示意道。此刻他那消瘦的脸颊似乎像是受了某种刺激隐约泛着些许的红晕。
“真是太精彩了。约翰谢谢你慷慨地让我们分享你与玻意尔先生的私人信件。让我们有机会了解在遥远东方生的故事。费尔法克斯将军你觉得呢?”坐在摇椅上的老贵族一边给自己的烟斗加着烟丝一边向着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探问道。眼前这位老贵族正是刚才信中提到的英国辉格党领袖莎夫茨伯里伯爵。而那位读信的男子则是与玻意尔通信的约翰洛克医生。不过正如信中所言他现在还是莎夫茨伯里伯爵的私人助理。
被称为费尔法克斯将军的男人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魁梧的身材与犀利的目光都显示出他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帅。而在听完玻意尔的来信之后他似乎是联想起了什么似地感慨道:“从玻意尔先生的描述来看中华女皇是个令人尊敬的传奇君主。一个对自由立宪感兴趣的君主。真是有意思不是吗。不过使用武力推行的自由那真能叫自由吗?”
“我同意费尔法克斯将军的看法。我本人也觉得玻意尔先生对那位东方女皇的描述有些夸大其词了些。可能是他在宫廷待得时间太长了的原因吧。通篇都是对君主个人品德的赞美。就我个人看来一个君主是不可能依靠个人的品行来约束绝对的权利的。”洛克直言不讳地出了自己的看法。
“约翰。你的言辞总是那样的犀利。不过这在上流社会可不是个好习惯。你应该适当地注意到这一。”莎夫茨伯里伯爵吐着烟圈善意地提醒道。随即他又抬起头跟着补充道:“姑且不论玻意尔先生是否有刻意美化中华女皇。至少中国人对君主制的改造还是值得我们借鉴的。就目前看来至少英国还需要王室的存在。而如果欧洲的国王能像中华女皇那样的明智的话我想欧洲各国的议会也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