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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本政学院监察队的奏折由总管屈不归亲自送到了武帝李元霸的书案上。
屈不归面容憔悴,此次因“清污肃贪”处理的官员中,监察部官员占据其中一半,这使得屈不归的处境甚是艰难。不少平日与监察部有怨的朝廷大员俱都向其发难,若不是武帝有意维护,只怕屈不归早已丢官了!
阅过奏折,李元霸眉头紧蹙。
“屈总管,吏务司的吴千里可是亲近洪修平的官员?”
屈不归摇摇头,道:“陛下,吴都督既不偏向武官,也不偏向文臣,平日里也只与商务司的一些官员来往稍稍频繁一些。不过吴都督与洪修平曾是政学院的同窗。”
“二人同窗时可交好?”李元霸问道。
屈不归摇摇头:“这个臣却不知!不过,臣可立即去查!”
李元霸点点头,道:“速查,尽快将消削与朕!”
屈不归之前已经审过政务院监察队的奏折,自知奏折的内容,当下便问道:“陛下,吴都督可是与周欢颜鼓动政学院学子之事有关联?”
“还未可知屈总管,对洪修平的清查虽停,但监察却不可松懈!朕总觉得其隐忍是假!”李元霸叹一口气,道:“唉!只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李元霸面带迷茫,心中疑惑:政学院的学子虽受洪修平党羽鼓动,但终究势微,不能影响大局。此间即便吴千里与洪修平勾结,在政学院中挑选其派中人放官,也不能掀起什么波澜啊!难道洪修平要与我来一场持久战,在地方培植势力,从下到上颠覆大赵政权?
武帝沉思,屈不归不敢惊动。良久,李元霸方才出言道:“屈总管,你遣出两组人,严密监控周欢颜与吴千里,若有异常可不分昼夜即刻禀报与朕!”
屈不归领圣谕。
辽东道,太子一行正在秘密调查几年来洪修平在东北地区经手的商务贸易。金成淇与两名随太子前来的商务司官员也参予其中。
自从五年前商务司与金家庄联手运作东北商务以来,室韦地区与中原、朝鲜半岛地区,甚至靺鞨国的官方商务贸易都要经过金家庄,这金家庄俨然就是大赵国设在东北地区的国家商务中心。因此,由洪修平主持的室韦商务自然也都在此记录备案。
经过近半个月的查证对照,所有查核的商务往来记录与室韦地区报与朝廷的赋税换算下来俱都相符。众人见官方商务往来没有漏洞,便将目光转向了民间商务,此时,金成淇的实力就体现出来了!
由于金家庄与朝廷联手,因此原本由金家庄垄断的护送生意更加兴隆,而金成淇更是暗中利用与朝廷联手的事实,逼迫所有往来商家雇佣金家护卫护送。甚至每次护送的商家资料和货物资料金成淇都会记录备案,作为他分析、了解东北地区货物需求种类和数量的依据。
应该说金成淇不但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也是一个有远见的商人。这些资料使得他随时把握着各商家在东北地区的状况,为金家庄掌控东北商务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现在,这些资料被太子一行查阅。通过对各地商家知之甚深的金成淇与商务司两位官员的细细排除,资料中记载的所有商家都不可能与洪修平有所干系。至此,对洪修平的调查又陷入僵局。
“老金,你说洪修平有没有可能走私?”薛道衡问道。
“走私?太师,不知什么叫作‘走私’啊?”金成淇茫然。
薛道衡看看太子、李靖等人俱都望向自己,眼中满是询问神色,连忙道:“嘿嘿!家乡话,就是为了逃脱赋税,隐瞒官府私自贩运货物的意思。”
金成淇恍然:“哦!原来是这个太师,东北各地要道关卡都有我金家庄和朝廷的人把守,洪修平应该无法私运货物。”
薛道衡冷笑一声,道:“把守?有个屁用!只要关系、金子走到,什么关卡都是虚设!况且,即便关卡严格把守,难道就没有其它隐秘的道路可通吗?就如当初,有谁想到可从南诏茶马道至骠国?”
众人点头赞同薛师的看法,同时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金成淇他可是在东北做了好多年的马匪,既是以劫掠商队为生,当可知许多隐秘的商道吧?
金成淇面色平和,心中可是将薛师恨得牙痒痒。隐秘的商道他是知道不少,而且其中一些正在为他所用就如薛师所言,金成淇在“走私”
“太子殿下、各位大人,确有几条隐秘的商道,但这些商道不但偏僻且凶险,沿途有不少的匪徒盘踞。想我大赵赋税不高,商队何苦自寻艰险?因此,这些商道一般都没有商队愿意行走。”
薛道衡“嘿嘿”一笑,道:“凶险?金庄主,若有商队在金家护卫下通过,会否凶险?”
金成淇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太师!您可是怀疑我金家庄勾结匪帮私贩货物?”
太子李心武见状,连忙道:“金庄主,太师只是好奇询问一下而已!金庄主对朝廷的忠心是人所共知的,若不然,朝廷也不会与金庄主联手运作东北商务了!”李心武虽然此时才十三岁,但言谈举止已经颇为得体。
太子殿下发话了,薛道衡也不再为难金成淇,他“呵呵”一笑道:“老金,不要急嘛,开个玩笑而已!老金,好好想想,若洪修平走私呵呵,若他偷贩货物可能会走哪一条道?”
金成淇发火也不过是做个样子,他哪能真与当朝太师斗气?当下金成淇眉头紧蹙,冥思苦想。众人见状也不出言打扰他,室内寂静一片。
忽然,金成淇一拍大腿,道:“哎呀!定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