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灰衣人刚才站着的地方,我微微的拧着眉,心中有些疑惑。刚才那人是谁?看他脸上蒙着的灰布,分明与他的衣衫同色,看来是慌忙之中从身上扯下来的;还有他故意压低的声音;以及后来借机遁走的情形。
这一切只有一个理由这个人,我是认识的。但是,我认识的人中,有谁会出手救我,还不想让我认出来呢?将他的身形再头脑中重现了一遍,我只觉得,虽然他刻意弯着腰来掩饰自己的身形,但是那个身影在我心中依然好似无比的熟悉。
他究竟是谁呢?我摇摇头,暂时赶走了心中的疑虑,既然想不通就不如先放下。弯下腰来,仔细的检查那三名蒙面男子的尸体。果然,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辨认身份的东西。
突然,一声颇有穿透力的女高音从巷子口传来
“救命啊!有人杀人啦!”
我心里一阵郁闷这位大婶,好像刚才要被杀的人是我吧?
郁闷归郁闷,我还是立刻直起身子,转身向巷子的另一端奔去。虽然现在是乱世,但是这里毕竟是都城,如果被人当成杀人犯,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转过一个弯儿,只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大家放心,有本将军在这里,包管那小子逃不了!”
“大将军,妾身刚才看到的杀人犯是个女人。”
“什么!这是什么世道啊,连女人都敢当街杀人!”
我又开始郁闷我也想问:这是什么世道啊!为什么我被追杀的时候就没人出现啊。
不能被他们看到,我什么证据都没有,有理也说不清。想到这里,我停住步子,双脚发力,纵身翻入旁边人家的院子里。
这是一处不大的院落,院中有一片小小的水池,池边种着几树梅花。虽然还不是寒梅绽放的季节,却也让人想起那句“疏影斜横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名句来。如此精心的布置,屋主人的修养可见于一斑。
只是在这个时空中,既然见到了这种意境,那么屋主人的名字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原来,这里竟是张良的府邸。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苦笑起来本来是一心想躲开他的,想不到现在却是自投罗网了。
“高陵君自齐地远来,一路辛苦了。”张良温雅的声音自前面的房间里传出。
我心中一阵好奇,听他话中的意思,这位高陵君应该是齐国来的使者。他到了彭城不去见熊心,跑到这里来见张良作什么?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悄悄凑了过去。
“有劳张司徒关怀。敝人本来是要到军中拜见武信侯的,不料途中竟听闻到武信侯的死讯。故而前来彭城吊丧,以示六国同悲之意。”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
我听到张良轻轻一笑,却没有说话。
那个男声继续说道:“武信侯一死,如今义军群龙无首,不知怀王陛下意属何人,还望张司徒指点。”
张良温声笑道:“君上此言差矣。张良本是韩国臣子,又如何会知道怀王陛下的心意呢?不过请恕张某直言,君上途中是否遇上了什么事情,以致耽误了行程。否则以君上出发的日子来算,应该早已到达军中,又如何会在途中听到武信侯的死讯呢。”
那位高陵君声音一滞,惊道:“张司徒果然料事如神。鄙人在的途中,遇到了被武信侯派往齐国的使者宋义将军。宋将军问我‘君上可是要前去拜见武信侯?’,鄙人答是。宋将军道‘我看武信侯的大军这次必然会大败,君上慢行则可避祸,疾行恐怕会受到波及性命不保’。所以鄙人放慢了行程,结果果然如宋将军所料。”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下去,转身从另一边翻墙离去。
宋义是吗?回到街上我轻轻一笑,看来这次到张良府上避祸,误打误撞倒也收获不小。好吧张良,你利用了我那么多次,这回就算是你还了一点利息吧。
张良起身打开窗子,看着某人刚刚翻出去的墙头,轻轻笑着。
在他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有些困惑的看着他的背影,问道:“请恕田显愚钝,张司徒刚刚为何突然要田显将昨日所说的话再多说一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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