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秦狗几时将我们六国的百姓当人看过?!”这句话才一出口立刻在围观的人群中引起了一片响应之声。冷笑者有之,讥讽者有之,谩骂者有之,甚至跳着脚掳胳膊挽袖子的要上前揍人的亦有之。唯一缺少的便是为那两名降兵说话的人,就连方才少数对他们面露不忍之色的人,现在也铁青着脸。显然往日秦兵的行径已经达到了令他们切齿痛恨的地步。
单膝跪地的那名降兵闻言紧紧抿着嘴角,嘴唇绷成了一条僵硬的直线,眼光闪动几下似要说话却终于没有出声。
苏玉冷笑道:“听到没有?这就叫作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我真错待了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为你们说上哪怕一句话?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识趣的就快将东西搬过去,若是再拖拖拉拉的小心军法伺候。”
“你、你们分明是故意在折腾人!”那名降兵的忍耐似乎也到了极限,用手指着苏玉怒声道“后营的人让我们把这些破烂搬到前营,前营的人又让我们再搬回后营,现在你又叫我们再把东西原封不动的搬过去,几次三番的分明就是在故意折腾我们这些降兵。现在伤了人你们还还”我拉着虞姬向里面又挤了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在地上横放着一根碗口粗的长木。我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这么大的一根木头分量可不算轻啊,苏玉他们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
“有人折腾你们吗,我怎么不知道?”苏玉扬着下巴冷哼一声“我只知道这些东西前面等着用。你说这些是‘破烂’?那我到是奇怪,你们这些连搬点‘破烂’都作不好的人又是什么东西?”
“姓苏的,你你有本事就不要仗势欺人,像个男人一样跟老子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定个输赢。”
“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这我倒是没意见。”苏玉边说边撇着嘴向周围巡视了一遍,我心中暗自叹息一声,相处多年我简直太熟悉他这个动作了,只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果然,苏玉如点朱般红润的口唇中轻轻吐出了几个字“只可惜你们这样贪生怕死、跪地求降的人算不得真正的男人。”
“谁贪生怕死了?!谁跪地求降了?!我们章大将军只不过是”
“二弟!”一直摊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那么降兵突然低声轻喝,打断了他的话头。“不要再说了,既然上面吩咐下来了,我们照做就是了。”说着便挣扎着要站起身来,被他称呼为“二弟”的那名降兵急忙伸手想要扶他一把却被他挥手制止了。
先前因为他一直低着头又不说话,我几乎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此时见他抬起头来,才发觉这个男人长得相当清秀。只是紧紧咬着的下唇已经失去了血色,苍白的脸色映得他一双点漆般的眸子更加黑亮,放出倔犟的光彩来。
这样的男人应该也是骄傲而倔犟的吧,但是如今却沦落到这般境地。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唏嘘感慨。毕竟以前所闻所见都是秦兵如何残暴不仁的对待六国的百姓,毕竟我自己也是因为这些秦兵而家破人亡险些连性命也不保。所以刚刚听明白是楚国的将士在欺压秦国降兵时,我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冷眼旁观。但是现在我心中又突然有些不忍起来,毕竟我习惯了怨有头债有主的思路,这样只因为对方曾是秦军便横加抱负的事情我作不出,也不愿跟着搀和。
这时那名降兵已经支撑着站起身子便要弯腰去抬木头,被他称为“二弟”的那人却不等他的手指碰到木料便抢先将木头抗在肩头,转身大踏步向前面走去。
“我就说人哪有那么容易受伤的,还不是装出来想博取同情好借机会偷懒。”不知人群中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周围的人全都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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