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钟离昧身子在马上猛地一晃,差点一头栽下马来。再看看笔直的挺着腰杆,一门心思准备撤退的龙且,我心中暗叹:真是无知是福啊。要是雍齿也在现场,给那厮听见了我们是用那晚从他那里“借”来的箭射他,估计会直接气吐血,就真是什么仇都报了。
“撤!快撤!”
一声断喝打断了我的yy,无数羽箭,便如同看到了麦子地的蝗虫,急纷纷、密麻麻乱射进楚军之中。
“盾牌手顶上!”龙且一面拉转马头,一面把手中的长枪舞动得如同急转的风车,呼呼直响,挡掉了飞来的羽箭。一队楚军手举盾牌,飞快的绕到几个主将身旁,用盾牌将他们围护起来,向城门的方向撤去。
盾牌密密实实,只可惜街道两旁的很多房子,都是多层建筑。厚实的坚盾可以挡住身前,却护不住头顶。
“啊”惨叫响起,一名楚将额头中箭,眼中流着两行血泪,摔下马去。剩下的人将手中的枪矛,越发舞得上下翻飞。
现在我终于明白,古人为什么要用“如蝗”来形容飞箭了。不止是比喻密度大,而且也是比喻伤害大。一排羽箭射下,楚军中就好像过了一遍蝗虫似的,人立刻呼啦拉倒下去一大片。倒下的尸体,阻住了同袍的去路。楚军的队形开始散乱,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一次汉军完胜在即。
“咚”巨响从城门的方向传来,一声,二声,三声砸得交战双方的心都跟着颤动起来。
“援、援军来啦!”楚军欢声如雷。
“唰、唰、唰”汉军一言不发,箭射得更加紧密。
――――――
“怎么会这样?”我回头心急火燎的看着张良“不是说汉王会在城外埋伏,突袭留守的楚军吗?怎么反而让他们跑来,撞城门救人了?”
张良扳着脸,秀气的长眉紧紧皱成一团,三个字从他牙缝儿里挤出来:“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完啦?!我紧咬牙根:“举旗!”好在事先留了后招,不然这次真是给刘邦害死了。
黑色的旗子晃了两晃,在青天白日下格外明显。眼看着楚军的残兵都冲到城门了,预料中的伏兵却没有出现。反而,连原本守在门前的汉军也退走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刘盈看着我,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地上。
“我明白了!”我兴奋的一拍大腿。刘盈“啊”的大叫一声:“秋姨明白了什么?干嘛打我?”
呃,我拍错人了?
“一定是汉王就追在楚军后面。”张良咳了一声,替我把剩下的话说完“周将军这才退兵,想要打开城门,与汉王里应外合夹击楚军。”
“嘎哐啊”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辆撞城车猛地冲进来,冲在前面的楚军,被自己人撞到无数。
“刘邦就快追来了,龙将军快随我走!”涌进的楚军中,一个阴沉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
“雍齿”一个名字从我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景洪的脸与铁毅的脸在我眼前交替出现。理智没了,一股子邪火从心底直冲脑门。我蓦地向前一窜,从藏身的民房的窗户跳了出来。
脑后响起刘盈的惊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指尖擦过。顾不得回头去看,我矮身钻进了混战的人群。纷飞的流箭、晃眼的刀剑通通视而不见,我红着眼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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