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被小孩当作了恶作剧的对象。
莫子蔺照原路线回家,想职中收钱揍人的学生之中一旦传开自己所谓的爸爸是警察,估计以后没人再敢做陈寅昌的生意了。
当晚,莫子蔺一边做家务一边欣赏陈寅昌见鬼似的表情,可谓有点乐趣。
只是她低估了陈寅昌恨她的程度。星期六不用上学,陈寅昌通常躺在家里看剧或者装装认真学习的模样,这天他一反常态,钱秀丽去上了多久的班,他就出去浪了多少个小时。到傍晚回来时,他瞧见莫子蔺任劳任怨的身影,从鼻孔里哼了声:“成绩好又怎样,还不是在我家当下人,还不用钱的那种。”
莫子蔺没多大感觉,只奇怪他这么多天都知道冷嘲热讽对她不管用了,怎么耍起这招。
“妈,今天爸是不是值夜班啊?”钱秀丽一回来,陈寅昌就黏过去问。
“对啊那死鬼要值到明天六点,你问这个干嘛?”钱秀丽脱了工衣外套,摊在沙发。
“没什么,对了妈,我们下星期交书费。”
钱秀丽不甘不愿地起来,嘟囔着学校就知道收钱的话,迈进房间,然后一声尖叫,钱秀丽攥着存钱的皮包冲出来,“谁偷了我的苦汗钱?!”她细小的眼睛扫到正拿着拖把的莫子蔺,二话不说就上去给她一巴掌:“说!是不是你这贱丫头!”
莫子蔺捂住红肿的脸,眼神平静,脑子快速运转,联想到今天陈寅昌的异常,懂了。
陈寅昌算准了今晚陈国明值班不回来,利用钱秀丽早看不惯她这点,偷拿他妈的钱出去全花光,销完赃任谁都抓不到他的头上,然后顺利嫁祸给家里唯一的“外人”——最有嫌疑的她身上。
她无论说什么,都洗脱不了有意针对她的两个人泼上来的脏水。
钱秀丽甩了一巴掌不解气,见她不狡辩,心里更恨这贱驴子,又刮了她一记耳光,嘴里吐出狠毒的话:“早就知道你贱,想钱想疯了,之前考个什么烂鬼第一就想要钱,那死鬼给了你钱对吗?还不快吐出来!我们家的钱你也好意思抢走!供你吃穿还不够啊?你这白眼狼!”钱秀丽手脚并用,指甲在莫子蔺的脸上划出血痕,不断踢她的小腿膝盖处。
陈寅昌在一旁看得舒畅,心想最好她被打得满脸伤不敢去上学,落下课程成绩全考砸。
过了十几分钟,钱秀丽终于累了,停下打骂,“快去把偷拿的钱交出来!”
“我没偷钱。”莫子蔺擦着嘴角流下的血,回答。
钱秀丽的眼睛冒出火,推了她一把,“你再说一遍!”
“说多少遍我都是那句,我没偷钱。”
这又燃起钱秀丽的怒火,她直接扯着莫子蔺的头发拖去门口,用力把莫子蔺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关上铁门,接着啪嗒一声上锁。
莫子蔺靠在门外静静等身上的伤痛缓解。她现在眼前有两条路,一是大吼大叫地重重拍门,把左右邻居都引来,让钱秀丽难堪,进了门重新毒打她一顿;二是自己找个地方躲过这一晚,等已经偏向她这方的陈国明回来。
以前的陈剪总是选第一种,不跟钱秀丽战到至死方休绝不会白下台。
她赚来的加上陈国明给她的钱总共三百多,这些钱她随身带着,眼前够她撑过这晚了。
莫子蔺下楼,走到最近的药店,买了灭菌口罩和红药水,望了眼时间,她打算找个地方先涂药,再去解决晚饭和住处问题。
经过一家装修精美的蛋糕店,莫子蔺停了下来,不是因为橱窗里漂亮可口的各式蛋糕,而是因为她看见了弟弟,她的正值十五岁的弟弟。
她还看到透明的橱窗映出她带着口罩也遮挡不了的憔悴脸色,没剪过的杂乱短发,刘海过长,眼角的指甲印鲜红丑陋,一张与前世截然不同只剩落魄潦倒的路人脸。
“欢迎下次再光临!”年轻的女店员漾起甜美的笑容,不舍地朝那位气质绝佳的小帅哥挥手。
程莫抿成直线的嘴稍微有点弧度,礼貌地向店员点了头,他提着精致的蛋糕盒子,走到门边,推开门,目光恰好与立在橱窗前狼狈的莫子蔺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