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豫老夫人瞪大双眼望着那包好的新衣服,顿时一脸的错愕,再朝谭爱亚的身后望了望,那错愕的表情变成了惊恐,赶紧把新衣推了回去。就早上她交给小女人的那点钱,就够买点肉的,怎么现在除了新衣服在内,年货也几乎都齐了。这是哪来的钱啊?别是来路不明的钱吧。
“怎么,娘,您不喜欢?”谭爱亚看着妇人的脸,心中疑惑不已。顺着妇人的视线朝后瞟了一眼。
“不是不喜欢,而是,爱亚,你从哪弄的这么多的银子啊?不会是跟那豫府的银子可借不得啊!”光是这新衣的料子,豫老夫人就知道价格不菲,若是小女人真是跟豫府借的银子,那这新衣她可不敢穿,借了多少就得赶紧给豫府退回去,别看是本家,那豫府对他们简直就是往死里逼,若是真借了他们家的钱,那可了不得了。借一还百。
豫若换了新衣刚刚从屋里走出来,要穿给小女人看,不巧正好听见母亲的话,他的脸色顿时一白。迅速转身就要回屋把这衣服脱下来,他宁愿穿那破烂的衣服,都不愿意用豫府的钱买衣穿。
“豫若,别脱,这钱不是借的。是我带来的。”见男人要折回屋,谭爱亚立刻猜到下面的一幕,赶紧出声阻止。
“你带来的?”不只豫老夫人疑惑,就连豫若都摸不着头绪了。直盯着院门口的小女人要她解释明白。
“娘,我说了,您可别嫌晦气。”谭爱亚将那新衣抱在怀中,不疾不徐道:“我当时不是吞金寻短见了吗。这些都是那金块换来的。”她边说边查看着母子二人的表情。
豫若缓缓地垂下头去,一脸的落寞,而老妇人沉默着半晌没开口。
“我当时就是一时想不开,毕竟成了休妇,又要我改嫁,所以我并不是嫌弃咱家。更不是嫌弃豫若,我没那个意思。娘,豫若,你们相信我,好不好?!”她一脸虔诚,说的声色动容,只是单纯的想哄面前的母子别去计较那些过往之事,那并不是她所为啊。
“唉!”老妇人哀哀的叹了一口气,回过头,瞅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转过头来对小女人笑笑道:“没事,咱们穷苦人家不会在意那些的。什么晦气不晦气的。”
“娘,那这新衣,您就收下吧。”谭爱亚将新衣又重新塞进老妇人的手中。朝后望了一眼,只见男人还是如同木头桩一般垂着头竖在门口。
那句寻短见,就好像在他的伤口上洒了把盐一样。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心,让他感觉自己快窒息了。痛苦的让他根本没听见小女人的解释。
谭爱亚俯身向下,将那铺盖取了出来,抱进了怀中:“豫若,还不来帮我。这铺盖可厚了,晚上我们再也不怕受冻了。”她一脸兴奋:“看,这是你跟我的,这是娘的。”可是无论她说什么,那房门前的男人就是垂着头,宛似丢了魂,动也不动一下。
“铺盖给我吧,我给补补再盖。”豫老夫人走了上去,顺手接下小女人抱起的铺盖卷往自己那破草棚里提。接铺盖的时候,老妇人冲小女人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要她好好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