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他可看不惯灵犀这轻生的念头。还是魔性最大的伏魔笛呢,还是魔域的至宝呢,就这么吃不起苦。
灵犀抬起小手狠狠地抹了把眼角的泪水,他确实懦弱,可是懦弱有错吗?就连同样不是人的男子都不屑理他,这世道还让人活么?!心中一急,一恼,转身就朝外奔,这掌柜的是个好人,看样子收留杏儿是必然的事了,而他,还是趁早找个地方死了的好。
错愕不及的谭爱亚微微一愣,再想开口,却见那孩子娇小的身影已经奔到了门畔。孤苦伶仃的模样,真是让人起了怜悯之心。
“灵犀”杏儿有气无力的恹恹开口。
灵犀别唤的僵愣在门畔,悲戚戚地转过身子,豆大的泪水哒哒地往下躺。摸黑的小脸画下两道白痕来。在外面摸爬滚打惯了,就算头天洗干净,第二天也脏的看不出模样了。偷钱,偷食物的时候,灵犀光狗洞钻了无数回儿,更是被地痞们勒索过,打过无数回儿,脸上除了泥,还混着汗水,还有血水。整个一个小泥猴。本是不想回头的,可是杏儿的呼喊,还是扯住了灵犀的脚步。
“掌柜的”杏儿微侧过头,望向谭爱亚。
“在呢。”谭爱亚迈开脚步,悠悠向前,先走到门畔,不顾豫若的劝阻,将灵犀挽起,带着灵犀一起走到杏儿的病床前。
“杏儿不用您收留,只要咳咳”喘息加咳,让杏儿说话断断续续无法连贯:“您就行行好,收下收下灵犀就好。杏儿,谢谢谢谢您了!”
“你们两个啊!”谭爱亚禁不住一声哀叹,留一个,另一个怎肯独活,求助地目光投向豫若。
豫若别过头,不肯言语。大手落在掌柜地开的方子和药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反正,他就是不想管那破笛子的烂事。
“姐姐,灵犀不需要您的好心,您就收留杏儿就好。”灵犀自然知道那角落里的男人看不惯自己,使劲地挣挥开了谭爱亚攥住的小手,说着无所谓的话,便夺门而去。
“豫若”解铃还须系铃人。谭爱亚再次恳求的望向角落里死撑着不肯点头的男人。。
“主子,谭姑娘生气了。你若是再不点头,恐怕”蛇伯在一旁赶紧提醒道。
豫若狠狠地扫了惹了是非的蛇伯一眼,让其闭上了嘴巴。竖在当下,撅着嘴角,依旧不肯动弹。为了个破笛子,她居然凶他,还凶了他两次,他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掌柜的”杏儿看了一眼谭爱亚,又盯着那大氅的门扉:“灵犀”可是这一次灵犀心意已决,哪里唤得回儿,杏儿挣扎着想爬起,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没事,你歇着,我去把灵犀追回来。”谭爱亚说完,拍了拍杏儿的小手,冰冷冷地扫了还在耍性子的豫若一眼:“我以为你的心是软的,没想到,过上富裕日子,连你也变了。”说完,她便追着灵犀的脚步奔了出去。落了皮两。
“姑娘,他们住在东头的那破宅子里。”郎中见女子那迟疑的模样,便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谢您了。”道完了谢,谭爱亚便火急火燎的往出奔,豫若哪里还站的下去,大步上前,赶上小女人,她都生气了,难道他还要执意跟她继续做对吗?!不就是个破伏魔笛吗?!不就是那么一些的魔性吗?他帮那破笛子清了魔性,要留就留吧!
扯住往前奔的小女人的小手,将她死命地推进了医馆,打了手势,告诉她,他去找灵犀回来,便直接奔了出去。那破笛子一心寻死,还会回那破宅子吗?肯定不能啊!豫若以心声喝道:“蛇伯”
“是。”蛇伯应了一声:“他往城东的河边跑了。”
“追,拦住他,若是他死了,你就给他陪葬。今晚上本殿吃蛇羹,你就是食材。”
“是。”蛇伯哪敢说出违逆的话来,只得重重点了点头。一阵风似的,直旋了出去。殿下发火了,后果很严重,唉!这怪谁啊!还不怪自己吗?非得拦下这么件破差事给殿下寻麻烦!不过那杏儿与伏魔笛确实太可怜了。若是殿下真能帮,倒也好,就算为以前殿下铸成的错——将功抵过了吧。若说这伏魔笛为何会坠落凡尘,那还不是殿下百年前盗定魂珠所牵扯来的。也许殿下忘了,可是蛇伯却没忘,而且记得那是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