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蛇伯虽然隐匿着身形不出声,可是不代表,豫若与灵犀的话,他没有听进耳中,所以当豫若说出前言时,蛇伯立刻轻轻地低唤了一声。不为别的,只因蛇伯明白,这渡魔的代价有多大。灵犀体内的魔性太强,虽然投生为人,可是影响甚大,若是殿下想将灵犀的魔性彻底根除,那其中的危险也是很大的。
更何况,灵犀毕竟是伏魔笛,就算殿下有意渡他为人也没有多大用,人的寿命太过短暂,再者伏魔笛就是伏魔笛,本就不该有私心,这私下凡间已是重罪,一旦被抓,那等待他的必定就是暗*无天*日的监-禁之灾。如今他是有魔性在身,冥域的鬼官才一直拿他没有办法,一旦魔性被根除,那等待他的能是什么?殿下这样渡他到底又是为了哪般呢?!蛇伯不懂了。
豫若轻轻地摇了摇头,要蛇伯暂时不要插嘴,以便他继续与灵犀交谈:“想好了吗?”
“我”灵犀一时语塞,机会就在眼前,就看自己能否抓住,可是得到这样的机会,需要付出的代价却太大了。他乌亮的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小手紧紧攥着披盖在肩头的锦被,真就是犹豫不决。
“没有了魔性,以后我都不可能再与你交谈;没有了魔性,你便再也不能有那般惊人的速度;没有了魔性,你连基本的危险预警都不会了;没有了魔性”豫若垂下头,瞥了一眼那听着自己的话语,正隐隐打颤的孩童,继续悠悠道:“你也许只能跟她相守一世,也可以吗?!”
没错只有一世,灵犀就是依靠着一身的魔性,才挨过了几世的轮回,一直追随着杏儿。一旦没有了魔性,那等待他的也许只有死路一条。
“我越来越羡慕你了。”灵犀扁着嘴角,宛似不甘心的愤恨一声,凭什么这个异类就可以得到那样的神仙眷侣,凭什么他就不可以。
“没什么好羡慕的,为了与她相伴,我舍弃的不比你少。”豫若抬起头,目光直望天际,此时此刻,他的母后一定很生气吧,后悔那日一怒之下将他一脚踹下凡间来炼情,炼情,炼情,他竟然身陷其中不可自拔,哪怕人的寿命只有短短的数十载,他也甘愿舍弃飞升,舍弃长生不老的机会,舍弃无尽的法力,只愿与挚爱的女子执手相伴,共赴生死,去受那轮回之苦。
“想明白了吗?若是没想好,我给你时间慢慢想。”豫若挺起身躯,长腿牵动脚,准备离开。却不料衣角突兀的一坠。
“一世就一世,我只愿褪去身上魔性,做一世常人。”灵犀晶亮的眸子,耀出了璀璨的异彩。哪怕只有一世,哪怕过了这一世等待他的是万劫不复,他也认了。
“不急,我给你时间,你可以慢慢斟酌。先回去穿衣梳洗,三日后的午后再来找我,到那时再来告诉我,你心中的答案。”豫若迈开脚步,径直向前,一路头也不回。
“殿下,恕老朽直言。”一见豫若避开了灵犀,蛇伯便迅速地跟了上去。
“说。”豫若只给了蛇伯一个字。
见主子停下脚步,蛇伯赶紧开口继续道:“您真要渡他?这可是要耗费您百年的修为的,而且,弄不好您可能还要卧病不起,您这是何苦呢?!”若是以前,殿下救就救了,蛇伯保证不吭一声,毕竟以前的豫若身边替死鬼多,加上豫若聪明,伶俐,从不肯让自己涉险,只是如今,到了这凡间,才短短几载,主子怎么就全然变了个模样,虽然这样的主子真的很威武,更让蛇伯心服口服吧,可是主子的法力,蛇伯还是知道的,三界第一废柴便是自己的主子。这真的可行吗?!
“要不要渡他,现在我说的不算,要看他怎么决定。”
“可是主子他刚刚明明应了啊!”蛇伯不懂。
“一时应的能作数吗?等他再想想吧,很多主意不是当下就能做得了的,也许当下做的会决定以后,做了也不会改,但是”豫若的话语一顿:“还是容他再想想吧。”话锋兜转:“你刚刚那么说,是怕我会损伤了身子?”豫若怎不知蛇伯的心思,不悦的一挑眉。那意思就是有胆你就承认,看看今晚上我扒不扒你的蛇皮。
“老朽没那意思,老朽不敢!”早前虽见主子帮过自己一把,可是那毕竟是旁观者的身份。想拽当局者一把拖其出来很容易,若是当局者,怕是没这么简单了。蛇伯嘴上说着不敢,心中却隐隐地担心了起来。
“要是你怕我会损伤了身子,那就由你代劳好了。我没意见!”自从下凡炼情再吞下金丹,豫若的法力陡增数倍,再也不是昔日的三界第一废柴了。不过蛇伯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毕竟替灵犀拔除魔性,并不简单,需要法力强大者将灵犀体内的魔性过到自己的身上。再加以时日去消磨,将其化为己用。这看似简单,其实一点也不易。一旦走火入魔,那等待着的不是功亏一篑,而是神形俱灭。
“不,不!”蛇伯连忙摆手又摇头,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上一次就险些把自己的小命搭在里面,如今他又怎敢再试,渡魔不等于轻生啊!他虽然老了一些,岁数大了点,可是他还没活够,没看破红尘,还想在多奋斗个千八百年的。
“哼。”豫若狠狠地扫了蛇伯一眼,这蛇伯真是胆子随岁数斗增,居然敢在心中骂他是三界第一废柴,看他日,他怎么连本带利和其讨回来的,到是要看看谁才是废柴。
蛇伯不小心搅了龙须,犯了主子的忌讳,只得缩缩脖子,灰溜溜地缩到了一旁,不再言语了。他真是老了,不服老都不行了,居然把那句三界流传很久的至理名言都给忘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哦,他拍了拍油光锃亮的秃脑门,顿时想了起来:“宁惹女娲犯七王,绝对不惹小霸王!”试问这小霸王还有别人吗?!不就是面前这正暗暗运气,寻摸着伺机报复自己的主子吗!
摊上这么个主子,也不知道他蛇伯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了,一颗蛇心都快操碎了。
豫若盯着身侧那满肚腹诽的老者,不由地又是狠狠一立眸子:“若是有不快,你大可以说出来,本殿给你个机会。”
“不敢,老朽不敢。”得活儿,说不能说,就连想都不想了,这主子厉害啊,真是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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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灵犀简直就像个懂事的瓷娃娃,任着谭家人摆弄来摆弄去。尤其是谭老爷那嘴都乐得快够到耳根了。一个劲的问灵犀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看样子,谭老爷是知道自己得儿子暂时无望,于是便打起了无依无靠的小灵犀的主意。
豫老夫人呢,则是提着筷子,不停的给杏儿还有灵犀布菜。至于邱氏,则是心中堵着口恶气,又憋又闷,更是怕招了谭爱亚的不快,便缩在房里一直没敢出门。
不过让谭家人奇怪的就是,灵犀只夹碗中的饭菜,从不主动下筷子,更是不言语,就埋着头,几乎就差将脸埋在碗里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菜,谁碰他,他也不肯依,就连杏儿往他身边凑,他都躲的远远。就差单分张桌子吃了。
“这是怎么了?”将一只鸡腿放进灵犀碗中的豫老夫人再也忍不住地狐疑开口。
谭爱亚瞅了瞅豫若,又看了看灵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莫非是没谈好?怎么现在弄的这么尴尬兼冷场。
豫若将筷子往碗上一搭,比了个手势,表示与他无关。这时,谭家人把视线全投到小灵犀的身上。这孩子好端端的这是又怎么了?!
灵犀埋着头,知道大家都在看他,又是半天没吭声,过了一会儿,才以宛似蚊子在哼哼地声音说:“我是个灾星,跟我在一起的都会生病丧命,所以”那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然没音了。然后小小的肩膀抖动不已,泪水滴滴答答地砸在碗里。
“灵犀”杏儿抬起手去扯灵犀的袖口,却被灵犀轻轻地一甩,躲避开。
“谁说我们灵犀是灾星了?”谭老爷顿时吹胡子瞪眼,就差双手叉腰地为灵犀撑腰架势了。
灵犀垂着头,半天又是不肯吭声。
“是邱姨娘说你什么了吗?”谭爱亚顿时将怀疑的目标放在了不肯见人的邱氏身上:“你别听她那碎嘴瞎叨叨,当时豫若与我刚回家的时候,她还总念叨我们的不是呢!她那嘴就欠拿针线给缝上,省得她总胡咧咧。”念不得邱氏的好,谭爱亚使劲地念叨着邱氏的不是。
“来,吃饭。”谭爱亚笑着伸出手来,握了握灵犀纤细的小胳膊。
“不是。”灵犀喏喏地一小声,垂着头,视线偷偷瞄向豫若。只见男人没吭声,重新拾起碗上搭的筷子,夹菜吃起饭来。咦?!灵犀顿时就蒙了,往日里,这男人见他靠近谭姐姐,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当点心,怎么今天好像转性了!不对,不是今天,是现在,因为下午那会儿,还凶过他咧。
“那就没事。快吃饭,来夹菜啊!”豫老夫人赶紧张罗了起来,不悦的一嘟嘴角:“若儿,现在灵犀又不是外人,你怎么就顾着自己吃,也给他布个菜啊!”豫若微微一愣,这里面怎么还有自己的事呢?!抬起头,望向小女人,只见谭爱亚定定地审视着他,他也不好意思再自顾自了,从盘子里捡了一根细长细长的青菜,极不情愿似的丢进了灵犀的碗中,然后一副坦然的模样表示他给那小魔物布完菜了。
就一根破青菜。前脚还以为男人转性了,结果后脚就看人下菜碟。灵犀那小脸顿时一暗,油绿绿的快跟那碗中男人递来的菜同色了。他不高兴地一嘟嘴角,将筷子甩在了碗上,闹起了少爷情绪。
“若儿,你怎么能给灵犀就夹根青菜呢?!他正长身体该多吃肉。”说着豫老夫人就伸出筷子,朝着盘中那仅剩的鸡腿俯冲了去。要说灵犀长得俊,就连豫老夫人看了都觉得可心,盘中就一共是两只鸡,总共就四只腿,杏儿一只,灵犀若是再得了这个,那就是两只了。还一只腿呢,谭老爷没动,豫老夫人也没动,正躺在谭爱亚的碗里。
豫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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