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拖着什么。仔细一看,妙儿忽的感到头皮发紧。
那男人九指,手中拖拽的是浑身是血的邱凤娥,邱凤娥双眼瞪的大大的,伸出手紧紧地抓着一方湿土,奄奄一息地嘴一张一翕:“妙儿,跑,快跑”正说着的女人忽的被人捂住了嘴,那明晃晃地刀子狠狠地抬起割在她白希的颈项上,那女人顿时就咽了气。
“来人啊,杀人”话还没喊完,妙儿丢下手中装着果子的托盘,就一股脑地朝后跑,可是脚却根本不听使唤。就在这时,两个男人壮硕的身体遮在她的眼前,男人手中那明晃晃地长刀飞快地落下,妙儿只觉得凉风迎面忽来,身子一阵剧烈的疼痛,再然后眼前漆黑,一股脑地就扎到在地上。那腥甜的鲜血顺着女子绵软的身体缓缓流淌,融进地里:“小姐”唇角溢出了鲜血,妙儿哼了一声便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他娘的,早就告诉你小心点!”那朝着妙儿挥刀的男人,朝着地上狠狠地一甩刀锋,将沾在刀上的血甩到地上,对着那九指的男人狠狠地啐了一口。“要不是老三的独臂,你当我会听那男人的话用你吗?”男人狠戾的目光狠狠地扫了一眼,那被九指男人抹杀了的女人,弯下身子,伸出手一抹她那带着些许体温的脸颊:“凤娥,谢谢你为我们开了后门,二大王我会念着你的这份恩情的。”
“行了,老二,赶紧办事吧。免得夜长梦多!”山大王看都不看那咽气了的邱凤娥一眼,拎着长刀带着从敞开的后门越进的一干喽啰,直奔谭家那灯火通明的宅院而去。
一时间,谭家成了山贼的手中肉。惨叫与痛苦的申银声连成一片。
“小姐,小姐”耀眼的火光映红了妙儿的半张侧脸,她悠悠地念着,强忍着疼痛奋力地向前爬着,忽的一双黑靴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也顾不得看来人是谁了,只是艰难地抬起头,看到来人,没了半张的臂膀:“救救我家小姐和姑爷,求求您了”哀求接连着一声猛咳,见那双大脚没管自己,便朝前迈去,妙儿顿了顿,深吸下一口气,耗尽最后一丝的力气:“请不要,见死不救,否则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男人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又走到女子的身边,伸出那握着长刀的手臂朝妙儿的鼻息一探,眸子一沉,她已经断气了。这话他记得,有人曾经也说过,而且现世报也降临的特快,就在那时,他丢了一只手臂。再次看了那躺在地上的两具女子的尸体一眼。持刀男子走的决绝头也不回,直朝着谭家大院奔出。
“爹,娘,你们别出来,我再去找找其他的人。”好在小院里有只地窖,谭爱亚将谭老爷和豫老夫人安置在里面,将耳朵贴在地窖的木门上,仔细地听着,这活命的机会是老庆与周妈还有钱大昌拼死为他们争取来的,她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
见外面没有吵闹之声,她便轻轻地一掀地窖的门板。
“爱亚,你不能去啊。”豫老夫人按住颤抖地唇角,压低了声音,哭都不敢哭出声来,紧紧地拽住谭爱亚的衣角,劝慰道。。
“娘,我不能丢下豫若。我会回来的,我会带着豫若回来的。”谭爱亚回给豫老夫人一记浅笑,快速地递给谭老爷一记眼色,一股脑地冲出了地窖去,又迅速地将地窖门掩好,将一旁的用来遮盖的沙土扑上。
地窖里,谭老爷紧紧地拥着怀中的妇人,同样的老泪纵横,那出去的是自己的女儿啊,他又怎么不心疼,可是女婿还在外面生死未卜啊!还有灵犀与杏儿,还有洪小公主也在外面,也是同样的生死未卜。他没出息,见了山贼与他们拼命,腿被砍了两刀,而一旁的妇人也是同样的腿上挂了彩,他们现在就等于是废人了,只有女儿还好好的,所以只有女儿能去了。“爱亚,一定会把他们带回来的,一定会的!”如今的他再也没了别的话语,只能一个劲的安慰着那怀中使劲地咬着嘴唇,不敢恸哭出声的妇人。
山贼不单杀人,还放了一把大火。一处宅邸里。洪绸紧紧地抱着怀中两个被浓烟呛得昏迷不醒的孩子,轻声地安慰道:“放心吧,豫大哥还有爱亚姐一定回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已是有气无力,那被火焰吞噬的房梁,再也禁不住那压在身上的千斤重量,倏然坍塌而下。沉闷的一声砸在洪绸娇软的脊背上。滚烫的热度,加上那沉重的重量,将那以身躯包裹着孩子的女子,撞的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不消片刻,那坍塌的房子便被熊熊大火迅速地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