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梁生有些局促地握了握手中折扇,这才一回头撞上了她的眼睛,心下一慌,也还是故作没事地凑上前来,笑道:“你已经大好啦?”
“你不是都听见了?”她嘴角牵笑地盯着他。
他一愣,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她又不懂武,什么时候发现他偷偷在外偷听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梁哥哥,你很关心我。”她灼灼地盯着他道。
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气。
梁生无奈地笑了笑,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答:“你知我关心你就好。”
她有事问他,便掀开了被褥打算坐下跟他细说。
“唰!”谁知,他突然打开了折扇遮在他与她之间。
“我先出去,你加件衣裳我再进来。”说完,他就飞快地跑出屋去,还悉心地带上了门扉。
她一愣,低头看了一眼。不就是她这几日卧病在床一直穿着的丝质单衣。这嫩粉色的睡裙虽是单薄,但该遮住的都遮住了。看梁生跑出去的时候面红耳赤,这又是作甚?
“你们帮我加件衣裳吧。”她无奈地回头吩咐梅子和梨子道。
两个丫鬟窃笑不已,一边利索地翻出了一件外衫给她加上,一面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大小姐,梁先生毕竟不是大将军,这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多嘴。”她嗔了两个丫头一句,也不是真要怪罪。
这三天里混熟了许多,两个丫头也不怕她。她们不再多嘴,但脸上的窃笑始终收不回去,手中忙碌不断。
她仔细一看,这两个丫头还真是有心。这哪里是随便找了件可以见人的衣裳,分明还是找了件漂亮的可以见人的衣裳。
她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睛。难道那梁生和她之间不单单只是亲近,还有着更进一步的关系不成?
就看他刚刚急急出门的神态,就知他是拿她当女人看了才会如此避讳。他出现这个神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细细一想,似乎就是她开口唤他一声梁哥哥开始的。此前他对待她都是无心的嬉笑亲近,十足十是个兄长般模样。她决定以梁哥哥唤他应是没错。然而,怪她有心故作亲近了吗?
她看了看镜中自己的容颜,挤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出来,很快,这笑容就变成了苦笑。
有些时候,她都忘了自己成了这副尊容。而为了讨好身边的人,她便总要做出最甜美的笑容相待。这笑容不假,但自己对着镜子见了,才是又一次惊觉,做不得的,丑死了。也真亏了梁生对着她这副尊容做出的“甜美”笑容,都能走了心。
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大将军是她亲爹爹,张爷爷是个慈祥的长辈,在他们眼里,她这样笑,就是可爱的。而到了梁生眼里,也真是因为先喜欢了她,才觉她不丑。算来,梁生是大她七岁,也就是二十出头,青涩得很。梁生的表现没有半点虚假。旁的先不说,她也是信了,他是又一个可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