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舅舅这不就在旁边嘛!
徐湛之这会不复刚才在田地中的木讷,十分机敏的躲到刘义真身后,抱着刘义真的大腿就开始摇晃:“舅舅,外甥也想帮舅舅分担一些国事!你就帮帮我嘛!”
刘义真暗中给徐湛之打了个“放心”的手势,随即就鼓足勇气的正面刘兴第。
“呜呜~”
“咳咳,阿姐,别这样。”
刚才还一脸凶相的刘兴第此刻却哭的像个泪人。
这让本来鼓足了气势的刘义真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怯生生的上前安抚道:“阿姐,不至于,不至于……”
刘兴第的泪水已如泉涌,声音断断续续道:“非是我这个做娘的溺爱孩子,实在是当年伤心事难以忘却,现在怎么敢把自己的孩子再送到前线呢?”
当年伤心事。
自然就是刘兴第的原配,徐湛之的生父徐逵之战死沙场之事。
当年徐逵之被刘裕委以重任去攻打荆州,万万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战死在了荆州,间接导致了刘兴第这一生的悲剧……
刘义真不知道刘裕在派遣徐逵之的时候是怎么和刘兴第说的。
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信誓旦旦的向刘兴第保证她丈夫(儿子)的安全,但最后却只能用害怕愧疚的眼神做以回应。
想到这,刘义真心中的火热凉了大半。
徐湛之虽然优秀,但他不止是大宋的子民,刘义真的外甥,更是刘兴第的儿子。
如今河套虽然已被荡平,但刘义真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这块土地就是安全的。
要是徐湛之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别说以后见刘兴第了,便是下去见到刘裕都不好交代。
站起身来,刘义真想劝慰徐湛之一番,让他暂时息了这个念头。
可谁知。
徐湛之突然硬气的挺起胸膛,没有半点娇贵之气的和刘兴第刚正面——
“母亲是要把孩儿当成珍禽异兽养在身边一辈子吗?”
“……”
“甘罗七岁拜相,终军弱冠请缨就不说了。当今天子和河间王在年幼时便随太祖皇帝北伐中原,这可就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孩儿虽非刘氏儿,但亦有刘氏血!这大事要事别人做得?为何孩儿就做不得?”
刘义真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对徐湛之的欣赏之色更浓。
“况且……”
徐湛之终究还是提到了那个禁忌——
“便是父亲还活着,他也不希望孩儿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刘兴第听到这话终于是压抑不住情绪,哭的更加大声:“湛之!”
一时间徐湛之也是抱着自己母亲哭了起来,刘义真深感刘兴第的不易,也是红了眼眶。
陶渊明:“……”
待众人恢复了些情绪,刘义真才说出一个折中的办法:“阿姐,湛之虽小,但已是身怀大志……这样,朕先将湛之留在身边几年,待河套局势稳定后,朕再放他去河套如何?”
说完,刘义真扭头看向徐湛之,一副你小子给朕听话的凶狠表情。
徐湛之害怕的点点头,这退步的举动被刘兴第看在眼里,也是破涕为笑:“你这孩子,倔脾气真是随了你的父亲?”
“咦?外甥不都像舅舅吗?阿姐你不觉得湛之有点像朕?”
“车士!你找打!”
“阿姐饶命!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