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他。据说还是那位河间王刘义隆出面为刘端说情他才当上了馆陶县令。”
崔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受了他刘家的恩典。”
这时队伍中传来几声讥笑:“到最后居然是匈奴人在为他刘家守护最后一座县城,当真可笑。”
可还没等他笑完,就发现崔蔚正用一种极其不友善的眼神死死盯住他。
后知后觉的他立刻闭嘴。
连一直看不起的匈奴人都知道何为“忠义”,那他们这些正在叛乱的汉人是怎么回事?
即便现在无论是崔蔚还是别人,都不承认他们此时做的事情就是“叛乱”,可事实确实如此。
强行军两天。
这支军队一进入馆陶地界,就看到不远处的哨岗上燃起了熊熊烽火。
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个叫刘端的匈奴县令干的好事。
“还挺像回事的。”
崔蔚轻蔑的扫了眼那烽火,显然不认为刘端能对他造成什么障碍。
但等他凑近馆陶县城才发现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一排排身披重甲的士卒正站在馆陶的城墙上,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城下的叛军。无数士卒手中的弓箭也都泛着寒光指向崔蔚等人,更不用说那堆积在城墙上随时等着砸下的巨石、落木……
“不对劲。”
光看这布防,崔蔚就不认为城内的主将是个不懂军事的儒生。
而且那些郡兵的精气神也丝毫不弱于崔蔚这边的私兵,再加上其整齐的军容,一度让崔蔚以为自己是见到了刘宋的正规军。
这样的布置也让崔蔚收起了轻视的心理。
他策马来到离城墙一百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对着馆陶城墙大喊:“还请刘县令出来一叙!”
“叮!”
迎接崔蔚的并不是刘端,而是一枚又快又急的箭矢。
躲过箭矢后的崔蔚惊起一身冷汗。
也正是这枚箭矢,才让崔蔚意识到这可不是世家之间温情脉脉的过家家,而是残酷血腥的战场!
勒紧马头,崔蔚咬着牙又鼓足勇气喊道:“刘端!如今北方正有旧主前来光复河北,你又何必执迷不悟?何不快快献上城池,与我共迎国君?”
寂静。
不光是刘端没有出来,就连城墙上那些士卒也都一脸淡定,没有一丝波动。
“刘端!”
崔蔚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身为匈奴人,应该也知道你们的单于赫连勃勃正是死在了刘义真手中!如今你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帮你的仇人镇守城池呢?”
这下,城墙上总算是有些骚动。
不一会,一个生态相貌和汉人并无多少差别的中年人迈着虎步来到城墙上,透过女墙的空隙看向外面的崔蔚。
崔蔚还以为刘端已经被自己说动,心中不由一喜,正要催促战马往前再走一段距离,好让刘端能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
刚走了两步,崔蔚突然心血来潮的浑身一紧。
再一抬头,却发现城墙上的刘端已经弯弓搭箭,将手中的寒芒向崔蔚投来。
危险!
崔蔚赶忙低头,刚好和那散发着死亡的箭矢擦肩而过。
再抬头,崔蔚明显能感受到城墙上嘲弄的眼神,这不由让他怒吼一声:“刘端!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