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箭矢,而是密密麻麻的箭雨。
崔蔚只得狼狈的牵着战马后退,边退,还能听到城墙上的阵阵哄笑。
“这崔家人的脑子都坏掉了!”
“就是!我们上个县令就是他崔家的人。他是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要不是当时状元郎和康乐公碰巧来到我们馆陶,将那个县令贪污受贿的证据递交给河间王,我们到现在还被崔家人欺压呢!”
“现在的县令虽然是个匈奴人,但对我们可都是好的很!有时候真的分不清到底谁是汉人,谁是胡人!”
“……”
崔蔚脑子嗡嗡的,显然不明白馆陶的将士为何会提及到巢尚之和谢灵运。
但显然,馆陶百姓用举动告知了崔蔚——
他们不信崔蔚!
崔蔚用牵动缰绳,让自己离馆陶远了些后才陷入沉思。
片刻后,崔蔚摇摇头。
“撤!回去坚守邺城!这刘端,还有馆陶百姓,自有别人教训他们!”
其他人在听到崔蔚没有让他们死磕馆陶的意思后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一想到刘端在城墙上说的话,就让他们胸口传来阵阵闷气。
有些年轻的世家私兵眼中更是出现了迷茫,他们悄悄问身边更加年迈的长辈:“我为什么觉得……那刘端说的很有道理呢?”
“是啊,刚才馆陶百姓还提到了状元郎。我记得我们县里唯一一座书院就是状元郎去求当地县令督办的,但是崔氏又为我们做了什么?”
“难道我们……生来便只能是他崔氏的私兵吗?”
“……”
这股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在这三千甲士中不断弥漫,很快就连崔蔚都察觉到了不对。
“你们在说什么?”
崔蔚回头呵斥了正窃窃私语的几名私兵。
“没,没什么。”
纵使心中有不服,但在世家长久的奴役下,这些私兵还是不敢当面反驳崔蔚。
但崔蔚不这么认为。
他骑着马来到几名私兵面前,举起马鞭就对着士卒的头顶抽去!
“嘶!”
纵使有头盔保护,那钻心的疼痛还是让士卒惨叫一声,趔趄的倒在地上。
抽完这一鞭,崔蔚刚刚的火气重新上涌,不管周围是谁,便又对着左右胡乱抽了一通。
“记住!我崔氏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的礼义廉耻都到哪来去了!”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大家还会被这道德的大棒给慑服。
但如果是现在……
“那刘端不过是一个不识大体的蛮夷!屈丐!焉能明白何为大义?何为大忠?”
“只要等到陛下从北方归来,你们自然能看到那种人的下场!现在,都给我回邺城去!”
训斥完自己私兵的崔蔚这才算发泄完毕,正要往西继续回到邺城时,却看到不远处的树林中飞沙走石一片狼藉。
“那是什么?”
崔蔚瞪大眼睛细看,但越看,他眼中的恐惧便越多。
【劉】!
“刘义隆?他怎么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