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奚斤等人见拓跋焘有如此顾虑,也觉得宋军狡诈,不可不防,便先驻扎在易县商议对策。
拓跋焘为了防止中伏,便天天往狼牙山中派遣斥候,今日五里,明日十里,几乎将途中翻了个遍,但依然找不到宋军的踪迹。
眼看耽误了这么几天日子,拓跋焘又开始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了怀疑。
“若非刘义真真的只想赶紧赶往平城?”
麾下将领也是分成两派,有人提议继续去追击刘义真,还有人则是提议不管平城,重新尝试攻占河北。
两派将领在拓跋焘面前一直吵个不停,惹得拓跋焘也是心生厌烦,干脆带着身边几十名亲侍外出打猎。
拓跋焘说是打猎,其实没转一会就来到了通往朗山的路口前,望着眼前的山道满心惆怅:“敌人就在前方,朕却踌躇不前,真妄为天子之尊!”
就在这时,一直陪伴拓跋焘左右的中常侍宗爱突然痛哭:“臣身为奴仆,却不能为陛下分忧,当真是愧对陛下隆恩。”
拓跋焘盯着这个将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内官近侍居然是突发奇想的问道:“宗爱,你意如何?”
“臣本是内官,不敢妄议军阵大事。”
“朕让你说,你就说!”
宗爱这才抬起头,泪眼汪汪的对拓跋焘说道:“那刘义真此番往西的目的是直取平城,平城为魏氏社稷所在。若刘义真真的进取平城,那我大魏颜面何在?”
“一路追来,陛下应该也看到路上零零散散的宋军,由此便可知宋军必然行军极为匆忙,怎么可能会有设伏的考量?”
“陛下这几日又往朗山之中派遣兵士,若是宋军果真设伏,那必然会有蛛丝马迹。但我军斥候一无所获,不更说明了宋军并未在前方设伏吗?”
一番道理说下来,拓跋焘的心思更加动摇。
而这个时候,宗爱来了必杀一击:“况且,宋氏为天子,魏氏亦为天子!岂有一国天子因为畏惧另一名天子而不敢行军的道理”
拓跋焘在年幼时便被拓跋嗣拿来和率先扬名的刘义真作比较。
但无论他怎样努力,和刘义真的差距不但没有拉近,反而是越来越远。
眼下被宗爱一激,拓跋焘也是冷哼一声举起弓箭。
宗爱看拓跋焘举弓,赶紧是从马上跳下跪倒在拓跋焘身边继续哭诉道:“是臣失言了!还望陛下赎罪!”
好在拓跋焘这一箭并未射向宗爱,而是直接将天上飞过的一只燕雀射下。
“你说的没错!朕都追到此地却又不继续追击,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那刘义真便是飞的再高,也必会被朕一箭击落!”
“回营!即可追击!”
本来瘫倒在地的宗爱听闻此言也是满脸庆幸,而在庆幸之下则是那潜藏极深的贪婪。
两国之争?
刘义真?
兵事?
抱歉,这些东西他宗爱全都不了解。
他只知道,自己这些年受贿所得的无数金银财物可都在平城呢!
平城若是没了,他找谁要去?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