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而已,压轴的展示品,可不是闹着玩的。
“回主子,阿梦承蒙主子不弃,学会制作玉面饰品的手艺,在店里每月领着近八两银子的报酬,阿梦心怀感激,只愿为主子作牛作马以报再造之恩。”
阿梦顿了一顿,掩在衣袖底下的手被汗湿得滑不溜秋。她咬紧了牙,继续道,
“听闻主子要办玉面展览,阿梦便私心认为,压轴之作定是精品之中的精品,必得技艺过人、细心过人、耐心过人才可胜任,故阿梦自认,此人唯阿梦一人可成。”
李闲听后,不禁要为这个小姑娘鼓掌了。如果去面试,很明显这样的人更能赢来关注,但这样的人,功利心却太重,必须慎用。
“你要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你这般冒险前来,真的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恩情?”
她说的话,李闲听听就罢了,又不是救命之恩,就算是救命之恩,她对这些人并没直接接触,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文墨文砚这样,对自己死心塌地,一跟就这么多年,早就胜似亲人了。
阿梦稍稍抬起身,眼角扫过坐在李闲旁边的李文墨,犹犹豫豫地没有回答。
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被一直关注着她的李闲错过,她心下转了几道弯,微微一笑。
“怎么,说不出来了?”
阿梦心下思量着,这个主子看似一脸温良随和,明显是个精明的人,如果编一个借口,只怕她不仅不信,还会怀疑自己不怀好意,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可真的要承认吗?
她又偷偷瞟了眼坐在那里的男子,挺拔的身形如山一般沉稳内敛,即使不说话,也如同一块隐藏在暗处的玉,随时准备散发出光芒。他低垂着头,优雅地喝着茶,一举一动皆可入画。
阿梦痴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李文墨皱着眉轻咳一声,她这才惊觉回神,顿时满脸羞红。
李闲挑眉看了半晌,见李文墨不耐烦地扫了自己一眼,一脸要自己快些打发她走的意思。
她觉得好笑,抬起袖子掩饰着出口的笑意,这才催促道:“如果你不回答,那就回去吧……”
“不!”阿梦急急地喊道,“主子,阿梦、阿梦如此做只是想得到一个人的关注罢了!”
说着,眼神飞快地在李文墨身上打了个转。
终于说出口了,还真挺不容易的。
李闲悠悠地应了一声:“哦?”
阿梦眼一闭,红着脸咬着下唇,呐呐地说道:“阿梦爱慕李管事,如此做只是希望能让李管事知道,阿梦虽只是一名孤女,可是也有与他并肩的能力……”
她话还没说完,门外“咣啷”一声,一篮子新鲜瓜果骨碌碌地滚了一地,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脸恍惚的文知。
李闲闭了闭眼,不想再问下去了,便挥挥手让人把满脸不甘的阿梦送回去。
“小姐,我、我不小心走了神……”
李闲站起身,弯腰将滚到不远处的一个涩果拾起,装进她手里的篮子,转身对沉着脸,依旧坐在那儿不知想些什么的李文墨道:“这个阿梦的事,你看着办,我就不管了。文知,正好你来了,干脆帮文墨整理下他带来的账本吧。”
说完,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