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那道上扬的下巴线优雅得如同天上高飞的白鹤。那一缕缕浸湿的发丝,根根细腻,宛如瀑布恣意潇洒。然而那张隐藏在氤氲的雾气中的脸神情却不大妙,秀气的峨眉微微蹙起。
昭末想也未想,伸出手便想将那拧起的眉抹平,便听到一声极轻极浅的呢喃。
他瞬间清醒,闭了闭眼,心中轻轻一叹,缓缓背过了身子。
“李小姐,这是给你的换洗衣物,是几年前别人为我做的新衣,还未穿过,你暂时将就着穿吧。冒昧进来,打扰了。”
但是待他放下衣物往门外走,木桶里的人都是无声无息的。
平日里姑娘家洗澡时被闯进门不都会暴跳如雷的吗?怎么这个李小姐却不大一样呢?
昭末虽如此想,却未深思,刚踏出门,却未曾料到李闲又呢喃了一声。
声音很是模糊,带着一丝软糯,异常得好听。
可是这个时候依旧没有理会自己,昭末便很是奇怪。
提了提声音唤了声,李闲没有回应自己。
……
昭末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劲,便不顾男女之别,快步走上前,这才发现李闲面色发红,眉头紧琐,很明显是身体不舒服!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竟烫得吓人!
未曾多想,捞起还泡在水里的李闲便将她往床上一塞。
待李闲清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日头高挂的时候了。晕沉沉中,正要挣扎着爬起,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按住。
“昭末?”
“嗯,你醒了,正好把这药喝了吧。”
“病了?!”李闲一愣,看着门外亮晃晃的日头,疑惑道,“我睡了多久?”
“昨晚到现在而已。”昭末一边将碗递给她一边答道。
待她喝完了,她才想起昨晚自己最后的意识是在浴桶里,她眨了眨眼看着他,有些迟疑地问:“昨晚我……”
她还没说完,昭末便补了一句:“你昨晚在浴桶里睡着了着了凉才病的。”
“那……”
然而看到昭末那平静的神情,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问出口。
昭末也不打算继续解释,只道:“你先养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见他要走了,李闲这才惊醒:“这里是什么地方?离……大唐国远吗?”
昭末身形一顿,这般立在自己面前,她却发觉眼前被自己看成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似乎长大了一些!
“大唐国离这里很远,但就算很近,以你现在的样子,也别想回去。”
这倒是事实。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让阿次来叫我。”
阿次正是依旧被派来照顾她的那个带路人。
既然走不了,李闲也只好安下心来养病。阿次是个药农,平时她只要没事,他便去石屋后头的药田里料理药草。住这儿附近的人不多,白天的时候整个部落似乎都见不着几个人。
无聊的李闲便挪动着步子想去看看阿次的药田,然而还未等她出门,她就被门外闯进的一道身影摔倒在地,一声惊呼将阿次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