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娘不喜欢她,只要娘受了气,就会撒到自己身上。
如果她哭了,说不定被打的更惨。
啊奶说了,让她避着点她娘,因为她不是儿子,娘一直想把自己卖了。
她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胳膊,默默的落后了几步。
免得娘在把气撒她身上。
村里人嫌恶的翻着白眼,纷纷避开了她。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谁家不知道谁家,他们要在说,孙氏这毒妇指不定会怎么搓磨那小丫头呢。
人群里,许温酒憋闷的叹了口气。
惦记自己娘家情有可原,换成她也不一定能两全,但起码,不应该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同身为女子,这样污蔑虐待自己女儿,多少有些过了。
说来说去,还是太过落后贫穷。
又碰上了灾年,人人都想吃饱,人人都又私心。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
五六亩的柿子林,黄橙橙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看着十分诱人。
大家一窝蜂的冲上去,附近的林子比较低的果子,很快就被摘光了。
村长又招呼着大伙分了区域。
几乎每颗树上都爬了人,用竹竿子勾着高处的树枝,将果子套下来。
就连掉在地上半干的果子,都没放过。
许温酒和女儿女婿进了林子,找了几颗没人的树,她叮嘱道:
“能摘多少就摘多少,太高了就别够了。”
赵铁山拍着胸脯:“娘放心,我小时候可是练过的。”
他将竹竿别腰间,三下两下就蹿到了树上,灵活跟猫似得。
顾知林和李二妞也非常利索的选了一棵树爬了上去。
留下许温酒和四丫在下面捡果子。
两个女婿一个女儿,在树上摘的热火朝天,手脚麻利。
树下的四丫也不逊色,不过一会儿,就捡了一箩筐。
许温酒一个大人,非常好意思的开始偷懒。
她伸手够着树枝低处的果子,挑挑拣拣,只摘品相好的。
只摘了半个时辰,就累的气喘吁吁,额头冒着细汗。
几个孩子齐齐开口:“娘,你去边上休息一下吧,我们来就行了。”
许温酒皱眉,“那你们小心点,别掉下来了。”
几个孩子身体倒是耐造,忙活了半天,已然呼吸平稳,脸不红气不喘。
许温酒自闭了。
原身太懒了,大女儿十三岁之后,她就没怎么干过活,脸村里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比不过。
她起身走到边上休息。
这是原身的一贯操作,村里人也见惯了。
更何况这林子还是人家发现的,更没人会说啥。
要不说人家月娥娘聪明呢,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人家早早给两个丫头卖了两个童养夫入赘。
那可比自家儿子好用多了,吃得少干的多,多好的劳动力啊。
特别是赵铁山跟头驴似得,壮实又能干。
活该人许温酒享清福。
当时许温酒要招赘婿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还笑话人家来着?
看看人家现在,那日子可真好,跟地主家的老封君似得,啥活都不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