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实情,心知这噩耗终究还是要说的,只不过是由谁来开口罢了。但既然是噩耗,那只好有劳燕于飞来实话实说了,他当即长话短说,三言两语便把这几日的所见都道了出来。当然,他没有提起那石室之事,只要有白飞仙在,他便不想说了。
任丹心头一惊,追问道:“燕师弟,此话当真?谢长老他们……真的丧命在了那些邪门歪道之手?”她虽然急着追问,但显然是信了燕于飞之言。其他几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的神色中既有惊讶,当然也少不了几许的庆幸,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要活着就好。
这一场混战好歹也算是两败俱伤,那些邪门歪道如今非死即逃,这飞云城内总算又能消停几日了。
几息间,众弟子便决定由何心君带着剑心峰的弟子立即赶回宗门禀明一切,其他几人先驻守在伊府,等着宗门再派遣弟子前来,他们全都清除,宗门收徒之事定然不能就此草草罢休,而这飞云城也绝不能让那些邪道中人染指。
剑心峰的弟子走了,夏心当然也跟着回去了。
此后数日,众弟子都驻守在了伊府,伊松又派了几个小厮过来,这里里外外倒也是不用操心。燕于飞更是干脆躲在了屋中自行修炼,如今夏心回了宗门,他总算是不用再担心了,可是他却时不时的想起那白衣少女。其实他心中也很疑惑,自己为何还会想起那白衣少女,无奈之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缘由,因而时常暗付:“那白衣少女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若是师父得知自己如此大方,白白送出了一枚八宝保命丹,定然又是一脸的肉疼。”
这一日,总算又有万剑宗的弟子赶到了飞云城,这回居然一举来了四个长老,白衣弟子更是来了二十多人,他们显然是打算在城中久住了。不过这样也好,燕于飞总算是能回去了,他心中也早就有了不少的疑惑,正急着回去向师父请教。当然,他也向大师兄和二师姐请教过,只是这二人却也不甚明白,他们虽是知道的也不少,但却化解不了燕于飞心中的疑惑。
修仙问道确实不易,燕于飞这几日甚是勤勉,每日都在打坐炼气,一切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丹田内不断的凝聚灵气,身上的穴道又冲开了几个,体内的灵气也还是在乱蹿,奇经八脉、各个冲开的穴道、全身的血肉,没有一日能省心的。
这看起来虽然一切都好,可是这突破的迹象却再也没有了,这才是最要命的,因而燕于飞早就归心似箭。只是徐焰和任丹却并不着急,这几日,二人不时在城中四处捣腾,瓶瓶罐罐的倒是端回了不少,而且还藏了不少的好酒。
到了此时,燕于飞总算是明白了,难怪师父的丹房内如此的邋里邋遢,原来这罪魁祸首便是他们二人,这出门一回,带回去孝敬师父的东西可一点都没少。
几日后,终于可以回山了,燕于飞却有些担心,他担心那些邪门歪道会再来进犯。徐焰见他一脸担心,立时猜出了他的心思,正色道:“仙途茫茫,修仙本就是逆天之事,福兮祸兮,各凭机缘。”
生死由命,福祸自招,燕于飞自然明白,心中寻思:“这飞云城中是否凶险,那还真不好说,毕竟自己几人便是驻守了不少的时日。若是那几日有何凶险,那可是没人会前来救命的,如今换了别人,自然也是如此,大家都各不相欠,一切都是奉命行事。”
这些日子,炼丹堂内有些冷清,就连方长明都被逼着闭关去了。赵火时常闲得转来转去,能看到的也还是只有熊虎。二人也时常四目以对,这闲得心慌不过就是如此。如今终于有人回来了,赵火和熊虎也可以折腾了,二人盯着大师兄和二师姐带回来的瓶瓶罐罐,不禁欣喜若狂,只要是能看得上眼的,他们干脆直接收进了自己的乾坤袋内,再也不愿拿出来。
不多时,徐长老匆匆而来,他也是来打这些瓶瓶罐罐主意的,只不过他倒是斯文,等徒弟们挑了几件,便动手一锅全端了。
徐长老心情大好,欢喜之下,不由笑道:“徒儿,你可是为宗门立下了大功,也替我炼丹堂长脸了。”他倒是一点都不谦虚,满口不停的夸奖。只不过在他口中,这功劳最大的,似乎还是他这个当师父的,毕竟徒弟都是师父教出来的,不是都说名师出高徒,这回好了,名师、高徒,统统都齐了。
燕于飞一脸的无奈,他原本还想着多问几句心中的疑惑,但一瞬间,便不忍心再问了。他心中不想让师父知道,自己也没能忍住那诛心的困扰,如今能做的,也就是让师父先痛痛快快的乐上几年再说。心想这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说不准到了那时,什么事都不用再担心了。
不过总算又有件可以高兴的事,宗门的奖赏来了。
徐长老又是一脸得意,道:“徒儿,你第一次出门,便斩杀了三个筑基境界的邪门歪道,居然还伤了冷刀和鬼婆。想必我万剑宗又要出一个妖孽了,不对!呸、呸、呸,呵呵,是天纵奇才才对。哈哈!太对了,这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刹那之间,燕于飞愣住了,他这才发现,大师兄和二师姐居然都不在,可如此得意之事,他们二人又岂能不在,这似乎不像是师父平日的心性。
燕于飞寻思:“莫非……当下心头一喜,此时已然猜到,大师兄他们多半是被师父差遣出去了,既然是要庆祝一番,那自是有人去辛苦一下,这吃的喝的可是不会自己白白送上门来的。
徐长老也不管自己的徒弟在瞎想些什么,当即又得意的说道:“徒儿,你赶紧去机缘堂。呵呵,看来为师真的是老糊涂了。若是你自己前去,那也太耽搁时日了,还是为师辛苦一番吧!”这当师父的可是心急火燎,只是这做徒弟的却是一点都不急。燕于飞不禁暗道:“既然是庆祝一番,我又岂能错过,眼下又何必急着赶去机缘堂?”他心中有话,却不敢明言,况且徐长老不由分说,一把提着他便御剑而去。不多时,二人落在了剑首峰的后山,这里可是冷冷清清,除了眼前这一个破山洞,再也没瞧见一处可以遮风避雨的。
徐长老看着洞口,笑道:“徒儿,你这就进去吧!这洞中便是机缘堂,千万别忘了为师先前交代的话。”说着又看向了燕于飞,显然是心头焦急。燕于飞连连点头,道:“师父放心便是,弟子自是不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