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于飞却暗暗思量了起来,不由自主想到了夏心,这心中顿时惶惶不安起来。
这时何大福又止步了,只见他随手指着眼前的一处院落,道:“诸位同门,这里面够宽敞,你们就住这了。”公孙远当即连声称谢,其他四人也都有样学样,转眼间,纷纷转身而去。何大福眼见没人再理会自己,不禁一脸不悦,冲着他们的背影嘀咕道:“朽木不可雕也,幸好我何大福不是朽木,阳昊师兄也不是朽木。”
何大福终于独自离去,众人都听清楚了他的不悦之言,可这也是糊涂之言,既然是修仙,又岂能心有杂念。燕于飞忽然一脸的不悦,当即想起了那个目空一切的阳昊,暗道:“原来此人真是冲着一众女弟子而来,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想见何人?”
公孙远在院内打量了几眼,笑道:“各位师兄、师弟,此地也就我等几人,大家随意便是。”他生在公卿之家,自然早就习惯了这舒舒服服的日子,就算平日在炼丹堂修炼时,他还是过得最惬意,随身总会有些稀奇好玩的。当然,他从不吝啬,众同门都得了他不少的好处。
熊虎心中最是清楚五师兄的好处,当即求着他去找些好吃好喝的过来,牛元和莫横也正有此意,二人头一回跑进这金碧辉煌之处,当然也很想解解馋。公孙远也不推脱,当即纵身而去,没过多久,便带回了不少精致的糕点,当然,这酒肉自然是不能少的。熊虎也不客气,只见他随手就分出了一半的糕点,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些留给几位师妹,其他的大家就随意。”
牛元和莫横见此,立即狼吞虎咽起来,二人都怕了熊虎,怕他又突然慷他人之慨,心知这吞到自己肚子里的,那才是最痛快。燕于飞随意吃了几口,便匆忙回屋打坐炼气去了,公孙远倒是不急,他此时无心修炼,随口便和眼前这几个师兄、师弟闲聊上了。
不知不觉中,燕于飞察觉到五师兄他们也都各自休息去了。这一时之间,他突然有些坐不住了,当下悄悄到了院外,四处打量了几眼,立时纵身而去。
王宫内屋舍众多,但他却在一处清静的院子外止步不前。这个时候,院内早就是寂静无声,就连火烛都熄灭了。他当然记得,这里是一众女弟子的休息之处,只是这黑漆漆的,自然是没人敢冒然擅闯的。但院内的人却可以随意出来,只见眼前一闪,一道窈窕的身影掠到了近前。
白如冰又出现了,她还是冷冰冰的打量了来人一眼,这才轻声道:“燕师兄请回!此地乃是一众女弟子的栖身之处,你不便前来。”此言确实不错,燕于飞心中也很清楚,但他却是前来找人的,若眼前之人不是白如冰,他或许会直言相告。但此时,白如冰就在眼前,而且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就算是他这当师兄的,也只能转身而去,就连回头,也都不必了。
偌大的王宫,而今一片寂静,不时之间,便见一个个火把随风晃动。燕于飞端坐在一处冷冰冰的屋檐之上,他不必细看便能知道,这四周定有不少的万剑宗弟子,他们一个个都躲在了暗中戒备。可是他想不明白,如此金碧辉煌之地,又何需如此的防备森严,若是普通的凡夫俗子,根本没胆量擅闯,就算是邪道中人,多半也不敢孤身前来。
就在此时,却见一道身影毫不顾忌的闯了进来,一众弟子立时纷纷上前拦截。只见来人随意挥挥衣袖,那些挡路之人顿时一个个都飞了出去,一时之间,哀嚎之声此起彼伏。燕于飞看得清楚,来人竟是一个绿衣老妇,那一头白发更是清晰可见,只是没想到,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放不下这世俗之事。眼见没人能拦住这老妇,燕于飞不禁着急了起来,可还没等他上去阻拦,便见一个道人现身了。只见那道人也是头发花白,但他手中的长剑却透出一股杀气。
“无忧恶道,你终于现身了。”那绿衣老妇一脸狰狞的道。
无忧道人看着手中的长剑,道:“万风灵,你既已闭关多年,又何必再来送死?若是当年,你夫妇二人早些抽身而去,那如今,恐怕早就是神仙眷侣了。”万风灵望着那寒光闪闪的长剑,冷冷的道:“拙夫的血仇,老身自会料理。但今日前来,却是为我南诏之事。无忧恶道,你万剑宗莫非也耐不住寂寞了?”
一时之间,无忧道人不再吱声,但万风灵却续道:“可笑,你万剑宗号称名门正道,但行的却都是鸡鸣狗盗之事。此次名为收徒,可这暗地里,恐怕早就和公孙昊勾搭不清了。”一听此言,燕于飞不禁心生疑虑,他也早就觉得,为了区区收徒之事,又何必如此的大动干戈,这一拖便是数月之久。就在这时,又听那万风灵笑道:“想必万剑宗和天道宗已然谋划了许久?你等这些道貌岸然之徒,无非就是想把我万灵宗的弟子从十万大山中诓骗出来。”
“你知道的太晚了!”突然间,便听有人冷笑道。只见又有两个道人飘落到了近前,跟着长剑一晃,顿时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万风灵一见这两个道人,顿时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天道宗的恶道。既然如此,那就莫怪老身心狠手辣了。”说着一扬手,便见一团火焰冲天而起,整个周天城内立时清晰可见。一阵喊杀声突然而现,那“嗡嗡”之声,也立即逼近了过来。真没想到,万灵宗竟会大举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