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犹如见到了凶神恶煞一般,冷刀不禁心头一颤,脚下连连后退,此时他哪里还敢叫嚣。和他一起前来的四人却不明所以,一个个大步逼近了过来,一刹那,满天的雪花四下飞舞。
白如冰和白如玉突然持剑迎了上去,二人一出手便施展出了雪剑峰的绝技玉雪飞花,片刻间,雪花飞舞、寒气逼人,惨叫声立时而现,这简直就是一场杀戮。冷刀一脸的惨白,他并非不想逃之夭夭,只是燕于飞早就拦住了他的去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白如冰和白如玉双双持剑围了过来,如今更是无路可退。
“你……你切莫胡来,杜长老必定不会轻饶了你。”冷刀颤声道,此时他早就吓得语无伦次。燕于飞又岂能被他吓唬住,不过还是随口问道:“那杜长老又是何人,本道与他何仇何怨?”
一听此言,冷刀顿时胆子一壮,道:“小子,你杀了杜杀,杜长老又岂能有仇不报。莫忘了还有鬼叟前辈,你也杀了他的弟子,此仇焉能不报?”这可是一下子就得罪了两个鬼仙宗的长老,但燕于飞却一脸的不屑,若是仔细算来,他得罪的金丹修士又何止这区区二人,血修罗、血无影还牙淳于翁等,他们哪一个不是恨得咬牙切齿。
白如冰晃了晃手中的凌霜剑,道:“燕师兄,此等凶徒留着何用,莫不如一剑杀了干净。”她可是一脸的杀气,这口气更是冷冰冰的。白如玉也举起了冰魄寒玉剑,眼神中杀气腾腾,她显然也动了杀机。这一瞬间,冷刀全身都是冷汗,他倒是不怕眼前这两个少女,可一见燕于飞也是一脸的杀气,这口气顿时软了下来。
只听他说道:“切莫动手,你我并无深仇大恨。若是道友能手下留情,在下定当心存感激。”冷刀脸上阴晴不定,他可是贪生怕死之辈,此时为了活命,自然顾不得脸面。燕于飞也并不觉得意外,他屡次和冷刀交手,自然最清楚此人的心性,当下也举起了手中的赤霄剑。
这下可急坏了冷刀,不禁脱口说道:“你等乃是堂堂的名门正道,今日又岂能以多胜少,莫不成也是道貌岸然之辈?”冷刀早就不要脸面,眼下为了活命,满口都是胡言乱语,他也不曾想想,以他的修为境界和辈分,分明就是在欺负后辈。
不过这话却激起了白如冰的好胜之心,只听她说道:“也罢,本姑娘就和你一较高下。”说话间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可还没等她出手,冷刀急忙又道:“本座又岂会怕了你这小丫头,只是你若是输了,其他人绝不可纠缠不休。”
这话真是不要脸面,也就冷刀能说得出口,但他哪里还顾忌这脸面之事,如今只要能保住性命,就算让他磕上几个响头,多半也会立即听命。燕于飞当然清楚冷刀的心思,突然间,心头一动,道:“也罢,就如你所言便是。”没想到燕于飞竟然真的答应了,这下可乐坏了冷刀,只是他哪里还敢哈哈大笑,当下急忙横刀护在了身前。
白如冰挥剑就劈,她可不想任由冷刀再恬不知耻的胡言乱语。一时之间,雪花飞舞,凌霜剑瞬间融入了一片片飞雪中。一刹那,冷刀心头一颤,当即挥刀护住了全身,这会他哪里还敢心存侥幸。
霎时间,二人化作了两道人影,刀光剑影不时闪现。白如玉一脸的担忧,她明知白如冰不是冷刀的对手,可如今却又不便出手相助,无奈之下,只得看向了燕于飞,心中盼着他早作决断。可她哪里能猜得透燕于飞的心思,眼见他神色自若,一脸漠不关心的模样,心中立时怒气冲冲。
这会冷刀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他的修为远在白如冰之上,此时若想手起刀落,自然是举手之劳。可是他却没这胆量,两眼不时的打量着燕于飞,如今就怕他出尔反尔。冷刀原本就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在他心中,别人亦是如此,如今以自己之心度君子之腹,自然是惶惶不安。
白如冰却是剑剑夺命,她本是冰雪聪慧,此时一见冷刀心慌意乱,两眼不时东张西望,顿时猜到了他的心思。又见燕于飞一脸的神色自若,一瞬间,她当即心领神会,手中的长剑立时剑光霍霍,一时之间,满天飞舞的雪花咄咄逼人。
如此一来,冷刀更是心惊胆跳,他既不敢伤了白如冰,更担心燕于飞突然出手,几息之间,竟然连连遇险,若非他也是身经百战之人,此时恐怕早就殒命在此。这时白如玉也瞧出了端倪,心中不禁暗暗惭愧,到了此时,她哪里还有心思去责怪身旁之人。就在这一瞬间,白如冰突然收剑后退,道:“冷刀,你去吧!我的修为确实不如你。”
白如冰倒是光明磊落,她明知冷刀投鼠忌器,这会自然不愿趁人之危。冷刀一听此言,不由得欣喜若狂,急忙看向了燕于飞,眼见他并没有出尔反尔的心思,立即纵身就逃。便在此时,忽听燕于飞厉声道:“冷刀,你日后若是再杀我万剑宗一人,本道定然取你性命。”
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之言,但冷刀却不由自主的应声道:“嗯、嗯,在下不敢了。”真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居然也有胆战心惊之事,若非亲眼所见,又有何人会信?
燕于飞转身又看向了熊熊的火焰,半响后,突然叹了口气,道:“这场杀戮不知何时能休?这打打杀杀的,不过是枉送弟子性命罢了。”这话正说中了白如冰和白如玉的心坎,二人又何尝喜欢胡乱杀人,只是眼下却不得不如此。
此时眼前的大火逐渐变弱,但整个长春谷却早就毁于一旦,那些外门弟子也休想死而复生。燕于飞三人这会都是一声不吭,他们并不清楚,那些邪门歪道又会偷袭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