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陈雨都是第一次住这么高档的客房,服务员殷勤地为自己打开房间门后离开了。踩着厚厚的、软软的地毯,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着灯火阑珊的街道,竟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打开冰箱,取了一瓶冰凉的啤酒,打开了露台的门,来到了宽敞的露台上。
趴在大理石铺砌的栏杆上,看着北京的夜景,吹着习习的夜风,喝着冰凉清爽的啤酒,一切都是那么的惬意、美好。
不过一个人喝酒却显得那样孤独,想到这里,拿好东西,陈雨出了套房。
“师傅,找个酒吧,越大的越好。”坐上了出租车,陈雨冲着前排的司机说。
前排的司机思索了好一会才发动了汽车。
酒吧,对于现在的大多数北京人都是很新鲜的一个词,还是时尚生活的代表,是都市里的一种时髦。也难怪陈雨一提出来去酒吧,司机有些迟疑。
不过,这个司机还是地道的北京人,想了一会对陈雨说:“去三里屯吧,那里这两年出现了不少酒吧。”
看陈雨没有异议,司机发动了汽车。
一路上陈雨都没有说话,而一向健谈的北京司机今天竟然也安静了许多,耳边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刷刷声。
91年的三里屯已经有了不少酒吧,从1989年出现第一家酒吧算起,三年内已经有多家酒吧出现在了这里。
“现在大多数酒吧都集中在南三里屯,三里屯北街也有几家,要不去那边看看?”司机对后面的陈雨说。
“不用了,我在这里下就行。”付了车钱,陈雨下了车。
也没有看酒吧的名字,陈雨随便走进了其中一家。
酒吧里面的灯光很昏暗,吧台后面是一排摆放着各色洋酒的架子。
坐在吧台旁的凳子上,听着舒缓的音乐,要了一杯啤酒,一个人慢慢地享受起来。
和外国的酒吧不一样,在传统文化的影响下,人们还不习惯那么快交朋友,泡酒吧多是三三两两一起去,酒吧里也是一堆一堆坐在一起,偶尔坐在大厅里跟邻座来点交流,心里也是充满了戒备。而西方人喜欢一群人边喝酒边高谈阔论,喝着喝着大家就成了一家人,所有人都成了朋友。
很快,杯子中的酒喝光了,又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一杯酒的功夫,屋子里的情况也已经观察得差不多了。
顾客还可以,有将近二十名客人,靠墙的角落里坐着两对一看就不是夫妻的男女,正低头私语着什么。大厅中间,坐着四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的小桌上放着几个啤酒瓶,其中两个留着这个时代少见的长发,每个人脸上透着一种饱经沧桑的世故和落寞的颓废。
右手边用半截矮墙隔开的几个卡位中,坐了三伙客人,每伙都是三四个人的样子。
喝光了杯中的啤酒,陈雨刚想离开准备换个酒吧再看看,一阵刺鼻的香风从后面传了过来。
一个浑身黑衣的女人坐到了陈雨身旁的转椅上。
“小兄弟,一个人吗?”一声嗲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陈雨扭过头,一张画着浓妆的脸出现在陈雨的眼前。细长的眉毛、白得慎人的脸、直勾勾的眼睛,红红的一张大嘴上叼着一根细长的香烟。
看着这张最少有三十多岁的大脸,陈雨有些木然,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你问我吗?”陈雨有些奇怪的问眼前这个画的犹如鬼魅一样的大姐级人物。
“是啊,小兄弟,你是一个人吗?”一双眼睛在陈雨身上瞟来瞟去。
“有事吗?”陈雨有些奇怪,这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女人想干什么。
“姐姐我也是一个人,我们一起喝一杯吧。”那嗲得让人发抖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和不认识的人喝酒。”陈雨冷冰冰地回答。很明显眼前这个冲自己卖弄风情的大姐是从事皮肉生意的人。
“一回生,二回熟,来,小兄弟一起喝一杯认识认识。”看着陈雨英俊的脸,黑衣女人的目光变得炙热无比。
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扔到吧台上,陈雨刚想起身离开。
黑衣女人竟然伸出手抓住了陈雨的胳膊:“等一等,价格可以谈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没有想到黑衣女人竟然放肆到如此地步,陈雨一甩胳膊,刚想离开。
“别发火,小兄弟,这些怎么样,就包你一宿?”黑衣女子打开了随身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沓蓝色的百元钞票甩到了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