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立誓

子则进进出出，不断运用道法从山洞里带出大批物资。

    “我说，你这些弟子打家劫舍倒是蛮熟练的啊。”张福军方才被颜辉调侃，此时少不了要回敬一句。言下之意，你的门人行打家劫舍之事，那你这一派之掌自然就是强盗头子。

    颜辉扭头看了张福军一眼，不以为意地笑道：“古人云：‘大道之行，天下为公。’我是一个知书达理的斯文人，总不能忘了先贤的教诲吧？”

    张福军使劲翻了一个白眼，抢白道：“读圣贤书，当行君子事。既知天下为公，为何又做打家劫舍的勾当？”

    “此‘盗’非彼‘道’，你不要混为一谈。”颜辉屈指弹飞手中的半截烟头，施展了一个小法术，伸出食指在虚空中写下了“大盗之行，天下为公”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看到那夺目耀眼的“盗”字，张福军差点一个跟头从半空摔下地去，笑骂道：“老子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

    “错！”颜辉斩金截铁地予以否认。

    张福军愕然望向颜辉，却见颜辉笑吟吟地说道：“虽然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在无耻这一点上，我可比胖子差远了。”

    张福军回想起李华在摩天崖的行径，心头也是一阵暴寒。想当初，李华可是连别人山门上镶嵌的玉片也是挖走了的。再仔细一想，貌似天机门这么多人，除了叶枫等少数几人，其余全似颜辉这般无赖的性格。

    “当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居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么多‘极品’的？”张福军张开嘴，正要询问颜辉使了什么手段收服了这么一大帮“极品人才”，抬眼间，却陡然发现颜辉嘴唇微动，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张福军顺着颜辉的目光往下望去，却见天机门众弟子进进出出，并无异样。当下讶然问道：“颜老弟，你怎么了？”

    对于张福军的关心，颜辉却浑若未觉，而是疾冲到堆放铠甲、兵刃的地方，拣起一条长达三丈，用节节白骨串成的长鞭，神色激动地大吼道：“这是谁发现的？”

    听见颜辉的吼声，骨龙等弟子纷纷从山洞里抢出来，不明所以地望着颜辉。

    “你们都傻了？快告诉我，是谁发现这东西的？”颜辉愤怒地咆哮起来。

    众人不知颜辉为何会突然发飙，俱都惊骇不已。事实上，他们跟随颜辉修道以来，虽然曾多次被颜辉责罚，但也未见颜辉如此愤怒过。

    唐唐怯生生地小声答道：“是……是我在山洞里发现的。”

    颜辉闻言后身躯一颤，脸上悲愤之色更甚。

    骨龙大着胆子问道：“辉哥，这条长鞭有啥子不对么？”

    颜辉摩挲着鞭柄，语气森寒地说道：“乌云仙，乌蟒鞭。”

    昔年天池老怪离开人间界之前，独力斩杀了乌云仙，帮颜辉等人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天池老怪除掉乌蟒后，取其骸骨炼制成了一条长鞭，也就是颜辉如今手中所拿的这条乌蟒鞭。

    骨龙曾跟随颜辉、李华、叶枫三人远赴东瀛，与乌云仙殊死相搏，其后又听颜辉叙述过天池老怪斩杀乌云仙，炼制乌蟒鞭之事。不过由于并未亲眼见过乌蟒鞭，所以他刚才也没联想到乌云仙这档子事儿。等颜辉挑明了这条由白骨串成的长鞭是乌蟒鞭后，骨龙也是脸色大变。修道之人，法器俱是随身而藏，乌蟒鞭既然是在茹冠群藏宝的山洞里发现的，以茹冠群阴毒的性格，想必天池老怪多半难逃毒手。毕竟，天池老怪的修为和茹冠群比起来，相差太远了。

    天池老怪的性格虽然古怪，但对颜辉他们却是极好，抛开馈赠“偷天砚”之事不说，单是斩杀乌云仙这一项就足以让颜辉铭记其恩情了。颜辉率领众人到修道界安身后，也曾打探过天池老怪的下落，可惜修道界广袤无垠，竟未探听到一丝消息。

    数十年弹指一挥间，谁又会料到当颜辉再次看到故人信物之时，却已是阴阳两隔。

    “老张，你可曾听说过天池老怪的名头？”颜辉突然转头问道。

    张福军摇了摇头。修道界高手多如牛毛，更有无数隐匿潜修，与世无争的能人，纵使张福军见多识广，也不可能一一知道其名号。

    颜辉两眼微潮，再次发问：“那你可曾听说长白派？”

    张福军再次摇头。

    看着颜辉满脸失望地转过身去，张福军心知那天池老怪必和颜辉手中的长鞭有极大关联，正欲出言相问，忽听颜辉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不将茹冠群那厮挫骨扬灰，我颜辉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