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每个血管都兴奋起来,我开始想要彻底了解这种病毒。
2002年1月18日,差不多一年没写了,因为我几乎把这本笔记给忘了。我现在每天的工作都充满了激情!异变!再异变!这种病毒每天都能带给我新的享受,我马不停蹄的更换着实验方法,不断记录着它所带给我的庞大数据。这种病毒具体来说已经不能称之为是病毒了。它所具有的强大生命力无疑在我眼前演绎着一段进化史!如果给它足够的媒介的话,它会进化成什么样呢?不过媒介倒不是没有,它几乎能够感染所有的生命体。夸张点说,就是连细菌也能被它感染。如果对它进行改制,能不能让感染后的人类真真实现长生不老呢?
2002年3月2日,真是该死,我竟然忘了我接受这份工作的目的了。今天有两个研究员来找我,让我提供病毒的预防方法。可这一年来我已经完全忘了这件事,研究的方向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偏离到了如何让病毒更能让人利用的轨道上。我非常害怕,但不是担心回到那个写字台前,而是担心再也见不到这种病毒、参与它的研究,对我来说,它现在就好像我身体的一部方那么重要。
2002年4月6日,这一个月来我过的战战兢兢,没有一天不失眠。生怕自己被调走。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不管怎么说,我要趁调动书还没下来之前尽快找出病毒的疫苗,希望能够挽回这份工作。
2002年4月28日,对病毒的研究速度超出我的想象。这都要归功于一年来我对它的深入了解。今天从一份文件上我终于知道了这种病毒的名字——C型阳性病毒。与之相对的,就是我之前培养的C型阴性病毒。这种病毒是一种致病率高达78%的恐怖病毒,侵入人体后便会攻击感染体的脑部,使大脑萎缩,从而死亡。但C型阳性病毒有一些非常脆弱的弱点,它们对紫外线的抗性几乎为零,也就是说在太阳下不到十分钟就会被完全杀死。另外具有极其讽刺意味的是,病毒周围的氮气越多,它的活性就会越弱,最终因长期处在氮气中而死亡。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还有待研究,但以上两点很明显的在使用它进行散播上有着很大的难度。
2002年5月15日,长久以来,在怎样使被感染者恢复健康这点上一直无法解决。就算知道了C型阳性病毒处于感染体外时很容易就被消灭,但对于已被感染的病毒携带者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病毒强大的变异性几乎能在瞬间适应所有的抗病毒疫苗,这一直是攻克它的难点。但很偶然的,我在整理C型阳性病毒的组织结构时发现它和以前我培养的C型阴性病毒上有一点很相像。在核酸芯子的深处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球,它小到就算用最高倍显微镜都看不出来,只有通过一些漫长而枯燥的烦琐计算才能得知它的存在,我很奇怪为什么两种性质完全相反的病毒会存在这样的同一性。我申请了一支C型阴性病毒,试着把它注入到一只感染了C型阳性病毒的实验鼠体内,很意外的,实验鼠当场死亡。在此之后,我多次把C型阳性病毒注入此实验鼠体内但都没有以前的那种活性反应。我很确定,这只实验鼠已经“完全”死亡了。这对于C型阳性病毒的活力性无疑是一重大打击。
2002年5月16日,但实验体的死亡只能证明C型阴性病毒有能力消灭C型阳性病毒,但与此同时似乎也会杀死宿主。这并不能说作为一种疫苗已经成功了。但上次却是在C型阳性病毒已经完全侵入宿主的前提下实现的,如果在刚刚受到感染的情况下注射,情况会怎样呢?于是我又再次申请了一支C型阴性病毒。
2002年5月20日,申请被批准了,我按照预想的进行了实验,这一刻,这份病毒的历史因我而改写。实验很顺利,实验鼠体内的C型阳性病毒完全不见了踪影,为了确保它不会是因为要适应新“疫苗”而进行的潜伏期,我对它进行了跟踪保管。
2002年6月21日,整整一个月,实验鼠一切正常,没有出现任何的排斥反应。对它的全面检查也没发现有C型阳性病毒的踪影。为了完全确立,我对实验鼠进行了多次的反复注射,病毒都会被实验鼠体内产生的一种抗体吞噬。在此,我宣告“C型阳性病毒的疫苗发现”。
2002年6月28日,我怀着兴奋的心情递交了报告,上面看来非常关注,我知道,我飞黄腾达的时候到了。
2002年8月1日,为了给我的升迁开个好头,这段时间我开始日以继夜的研究这两种病毒。通过无数的计算,我再次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C型阴性病毒与C型阳性病毒并不是一个单单的消灭与被消灭的关系,在理论上完全有可能把它们结合起来而成为一种新的C病毒。总的来说C型阳性病毒只能用在让士兵更能战斗或让敌人发病而死这两种基础上,并不能在改造人体上获得多大价值。但新C病毒却可以做到这一点,它可以让人产生智慧,不再像过去的活体死尸一样没有思想,也不会不受控制的到处变异,而会根据感染体的思想进行变化,不会毫无差别的到处感染,因为感染体有了思想这一点很容易的就能够把传染途径自我节制。
2002年8月5日,随着任命书的下达,我把我新一轮的报告提交了上去。这天,我终于见到了这所研究所得所长,他亲自告诉我让我全力研究这种新病毒。而我,也搬到了一个新的办公室,一个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办公室。
2005年1月1日,没想到还会发现这本笔记,上次搬场的时候完全忘了放在那里。C病毒的研究难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没想到理论上可行的方法用到实际上竟是那么的困难。这几年来我不知写过多少方程式,采取过多少试验方法,但总是无法将C型阳性病毒和C型阴性病毒完全融合在一起。每天接待我的除了失败还是失败,周围的目光早就从刚开始的充满期待变成了现在的轻蔑。我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研究,想一想研究C型阳性病毒时我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却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我去递交报告的时候所长正看着一份报告,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我把报告往桌上一放就急急离开,生怕所长注意到我。今天下班以后我也没敢离开实验室,一直做到凌晨一点才回去。
2005年2月10日,今天真是一个恶梦般的日子,我接到了命令,完全停止C病毒的研究。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也不知自己是喜是悲。就在这天,好几个研究室,包括我的,都接到了一项命令,“全力进行‘大天使’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