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爪子的根部迅速爬到刽子手的背上。
我向前冲了一次,站在它的肩膀上,双手抱拳举过头顶。
“怪物!看我这一拳把你的脑袋打碎!”
豁出全身力气的一拳,重重砸在了它的脑袋上……不管你有多强大,如果脑部受了重击全都没有理由活下来!这也是那些丧尸的唯一弱点。就算张铁若已经变成了刽子手这种完全不像人的东西,这一点也绝对通用!
碎了……随着血花在半空中飞舞,一阵骨骼破裂之声从着手处传了出来……头部是一切生物的弱点,这个理论没有错。任何生物在失去了头颅这个控制全身的器官之后不可能还存活。人失去了头部会死,动物失去了头部也会死,哪怕是昆虫失去了头部也一样会死……但问题是,要使出多大的力量才能破坏它们的头部呢?
我的手指已经变形,一些白色的骨片从伤口中飞了出来……这是什么?疼痛吗?伴随着伤口上不断飞散的血液,止痛药的效果好像也在一点一滴的消失……
为什么这家伙的脑袋会这么硬!简直比钢铁还坚固!刚才那一击不仅对它完全无损,反而把我的两个小拇指给打的骨折!
我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除了拇指、食指、和中指之外,小指和无名指全都有不同程度的粉碎!尤其是小指,简直扭曲变形的没了原样!
一阵强风从我背后扫来,我顾不得手上的伤势立刻趴下,那条布满倒刺的尾巴眨眼间从我头顶穿过。
现在要怎么办?我手上没有武器,要怎样才能对付这头铜皮铁骨的怪物?如果那把刀还在的话……那把锋利的军刀没有在对付黑雾时丢掉的话……刚才那一击绝对能刺穿这头恶魔的头颅!
军刀?一想到军刀,我忽然记起,那把刀子的刀鞘不是还别在我的腰间吗?
转念之间,刀鞘已经握在我的手心里。就在我直起身想要再来一次的时候,它的尾巴又一次向我扫来,我只得再次紧贴刽子手的背部。也幸好我是趴在它的背上,令它有点顾忌。否则它只要对着我当胸一刺,哪怕止痛药服的再多也毫无意义。
趁着尾巴一掠而过的时刻,我立刻直起身再次跨到它的肩上,两只手牢牢握住手中的刀鞘!
这次我没有瞄准头顶,它头盖骨的硬度绝对远超我的想象!它的爪子已经从水泥地上拔了起来,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做第二次攻击,所以这一击绝对要成功!
……它的眼睛还是一样透着朱红的色彩,从它的眼里看起来,这个世界是不是全都是红色的呢?那么,当这把刀鞘刺进这只红色的眼睛时,它是否还能看见自己血液的颜色?看到那些飞溅出来的血花呢?
“嚎……!”
恐怖的嚎叫声响彻了整个校园,我的耳膜被它这么一吼几近破裂!脑袋中嗡嗡作响,我的头好似快要裂开来一样!
但还没有完!我怎能凭这一点点伤害就高兴呢?就算你把我的耳膜震破,我也要你血债血偿!
我握住刀鞘,全力向后一拉,尽管刀鞘上没有刃口,也不能说能对它造成多大伤害。但上面有一些倒钩一般的装饰品,虽然没有开刃,不过要在它的眼睛里面割开一条口子还是可以办到的!
我拔出刀鞘,无数朱红色的血水随着刀鞘的拔出被带了出来……在这电闪雷鸣的夜晚,飞溅到空中的血花,以及这头不断怒吼的怪物,组成了一副修罗般的场景……
我没有高兴,应该说我没有时间高兴。刀鞘拔出来了,可刽子手那两只催命的巨爪也来了!我急忙从它的肩膀上跳下,着地时只听“啪啪”两声,那两只巨爪全都一股脑儿的拍中它的头部!这两击的力量多么强大!而且还是刽子手在愤怒之下所抓出的两爪,现在让它尝尝什么叫自作自受!
两抓之后刽子手显得有些晕乎,那四只巨爪也都垂了下来。我急忙向后退去,因为在我面前的正是刽子手的胸口,那张牙齿不断摆动的巨口还威胁着我。
可我退了还没有几步,一条猩红色的东西就从那张巨口里飞了出来!我急忙伸左手一挡,那东西立刻缠住了我的手臂。
这不正是它的那条舌头吗?从那张嘴里伸出来的,正是一条猩红色,散发着臭气的长舌头!
我只觉手上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我的手臂向那排牙齿飞去!眼看着我就要陷入这张巨口,它的牙齿就要沾满我的血液的时候,我急忙左手一拉,在千钧一发之际转过身来。左脚抵在刽子手的脖子下,右脚踩在它的肚子上,整个人在舌头的拉扯之力下完全站立在刽子手的胸口上!
我拼命的把身子往后仰,全力和这条舌头角力。可它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缠绕着手臂的舌头一点一点往牙齿堆里缩,那些恐怖的牙齿正在我眼前不断地晃动……只要我一松懈,真的只要稍稍有一点点松懈,我就会坠入到这些牙齿之中,随后它们就会合上,把我彻底关闭在那堵恐怖的包围网中!
左手开始迸发出鲜血,无数血管在皮肤下爆裂开来。我甚至能听到手臂上肌肉逐渐断裂的声音!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侥幸逃过万齿穿身之苦,一条左臂也会送给它当甜点!
右手的刀鞘如利剑般挥下,这件没有刃口的铁器是我唯一的武器。刀鞘砸在舌头上,却丝毫没有给它带来什么伤害……没有刃口,也就没有了谈条件的筹码,这一击就连给它瘙痒都不够。
但是真正给它带来痛苦的并不是刀鞘,而是刀鞘上的倒刺装饰!我大叫一声,拉着刀鞘在舌头上用力一割!一些肉屑伴随着刀鞘的离开而从舌头上扬起,血水从舌头上喷射出来,溅到我的脸上,手上……
还不够,还不够!虽然这一割使它受了伤,但舌头却没断!它依旧拉着我往那口中拖役!我随后再割了一次,这截可怕的舌头终于和它的主人分了家。
我跌到地上,用最快的速度向后方滚去。那半截舌头缩回了那群利齿中间,随后牙齿们渐渐向中间靠拢,好像一张嘴般和了起来。刽子手的胸口再次恢复人类的样貌,除了那朱红色的皮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