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叱责了旁人,自己却说了起来,“你以为帘幕后面那位是靠着苏君的吗?你可知道这次的消息又是谁放出来的?”
“诶?不是青炎发现了苏君踪迹,然后告诉大人的吗?”有几分诧异的声音还有些奇怪。
“哼!”一声冷哼之后再没有了言语,一下子安静下来,静默了一会儿,那人又说,“来得好快啊!好了,他们的人来了,咱们可以撤了!”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之后,院子里面就响起了些许琐碎的声音。
“咔”一声,仿佛是有什么暗门开启,然后是轻巧的脚步声,等到院子里的声音响到门口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响动。
子瑜悄悄拉开一条眼缝,看了看房中果然已经没人了,而这时候走是不可能的,门已经被推开了,似乎只有装睡才更实际一些,就当作自己还没有醒吧!
“杜啸,别那么莽撞,小心埋伏!”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止住了开门声。
“哪里有什么埋伏,大哥你太小心了!”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声音挺大,倒也没有什么不妥。
“就是这小童吗?”另一道声音传了进来,还有些急躁,似乎是变声期的感觉,有些怪异的声音。
子瑜的衣领被人提起,这时候想要装睡显然是很困难的事情,没有料到有人动自己,子瑜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用双手揉了揉,掩饰刚才睁眼太快的反应,装作刚刚睡醒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了看进屋来的六个人,说道:“你们是谁啊?”
孩童的嗓音天真而稚嫩,此时子瑜刻意装作乖巧,愈发显得聪灵可爱,让进屋的人脸色都缓了一缓。
一人还刀入鞘,很是无奈地说了一句:“我杀不了小孩子!”这声音好像是那个什么“杜啸”的,子瑜顺声看过去,是个瘦弱的少年,一头乌发简单地束起,身上短襟打扮,很是方便那一把大刀很是显眼,光是刀鞘就有半条腿粗了。
除了三个人注意着子瑜,另外三人则是一进入房间就四处查探,发现了那道暗门的位置,一下子打开了。
这变故把三人的视线转移了少许,子瑜悄悄松了口气,在那种杀人的目光下,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别进去,想来是那帮人已经走了,他们帮我们也不是什么好意,不过是渔翁得利罢了,咱们犯不着跟他们费神。”那“大哥”声音沉稳,止住了想要下去的两个人,看样子,那三个灰衣打扮的是侍卫一类的人,那“大哥”一说,他们就停住了,站在原地戒备。
“你们是谁啊?”被人提着很不舒服,子瑜再问了一遍,双手巴着那少年的手,好像小树赖一样攀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个衣着儒雅的大哥,很是好奇的样子。
提着子瑜的那少年倒是不觉得累,就是觉得有些为难,虽然知道和苏君有仇,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这仇又不是对着一个孩子,要让他们像苏君一样狠毒到对孩子下手,那么他们又和苏君又什么区别?
“大哥,咱们怎么办?”仇不能不报,但到底怎么报就需要思量了!少年扭头问身后的大哥,三人之中,也唯有这个大哥还算得上是老成持重。
大哥头戴玉冠,身着深蓝衣衫,腰间玉带明辉,前方那盘扣颇有意味,子瑜在西州见识也不算短少,一看就知道那玉带之中必然藏着软剑,那盘扣处就是剑柄处。
“没其家产,嫡系尽诛,旁系六族以内尽发为奴,终生不得赦……这就是唐老爷子的下场,不止是灭门之祸,只怕唐氏再兴无望,而咱们三家,满门尽诛,侥幸逃生的也不过是三四而已,族人不肯收留,还怕牵连惹火,城市不敢久居,就怕哪日又是灭门之祸,这种日子,难道你们都忘了吗?”说道动情之处,“大哥”也是满目泛红,当年之辛酸他都是记得的。
“路上托孤,弃子野道,与兽搏肉,至今仍是在幽林隐匿,不见天日,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子无女可配,女无子可婚,治世文章不卖天子,惊世大才荒于野林,难道你们真的要祖祖辈辈都如莽夫猎户一般存活,至此不识道理吗?”慷慨激昂的说辞让室中一片静默。
“我这就杀了他!”在子瑜暗叹大事不好的时候,拎着他的少年拿着匕首就要向子瑜的心口捅去,毫不迟疑。
“慢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