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娇宠的宝贝被如此糟蹋,他怎么能够坐视不理?
淡淡的杀气若有实质,随着冰冷的眼眸逼视而至。子谦神情先是肃然,尔后又放松下来,轻笑道:“你杀了我吧,我都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了。”
因为报复的念头支撑了他十年,逃离之后却猛然间失去了方向,他想要做什么,能够做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他全都不知道,一时意气,领着大军去了西州,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能够指挥战争的料,很果断地回来,领着空衔不做事,也不过是少年意气,想要比当年的苏君更强,可惜,他又错了,但这一次,是不是退无可退了呢?
杀气凝滞片刻,苏木青冷冷地又问了一遍:“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若说不是,你信吗?”子谦唇角一扬,苦笑着又饮尽了一杯酒,当时的情形混乱却很明显,自己手中拿着伤药,子瑜被绑着,任谁看了那场景恐怕都会以为是自己做的吧!说不是,他会信吗?他那么爱子瑜,会相信自己这个多余人的话吗?
“我信。”杀气一泻,随风散去,苏木青的面容似乎没有变化,却明显轻松了许多,他真的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互为仇雠,更加不愿意有一天为了一个儿子让他亲手杀掉另一个儿子。
“我想你也不会… …你说什么?你信?!”酒醒了,故意迷醉的眼中又有了光彩,子谦不敢置信地看向苏木青,他的眼眸平静坚定,是信任,不是怀疑,也不是试探,他是真的相信。
苏木青淡然说道:“你也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不信你?”
话语平淡,其中蕴藏的感情却足以让子谦激动万分,他一直想要的大概也就是这样的一份肯定,这样的一份相信吧!呆愣着,看着苏木青转身离去,子谦还是回不过神来,他说他信,他说我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信,呵呵,我也是他儿子,他怎么会不信我,怎么会不关心我?可惜,我竟然是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当年他定然也是如同寻找子瑜一样找过我,定然也是如同担心子瑜一样担心过我,可笑,我竟然不去信他,反而… …心结解开,心神豁然开朗,想到依旧昏迷不醒的子瑜,却还是无法舒畅胸怀,苏木青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在耳边回旋,他仿佛看到那小小的人儿是怎样担心他的哥哥,是怎样漫无目的地苦苦寻找,而他,则是毫不留情地怀疑否定,甚至亲手把它送进了刺花门。
我不是个好儿子,也不是个好哥哥,子瑜,你若是醒了,一定很恨我吧!火辣的酒倒入口中却是苦涩万分,恨我就恨吧,只要你不死,我情愿被你恨着… …
夏花绽放,灿若云霞,扑鼻而来的芳香伴随着郁郁清幽怡人心神,苏木青在庭院中缓步走来,慢慢冷静着思绪开始思索这些事情的始末,从收到那封奇怪的书信,到被灰衣人引出城去,再到看到子瑜寻死,就连中间自己对子瑜的事情恐怕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吧!
对太康无利,对谁最有利?表面上看,应该是凉国和大汉会从中渔利,但深究起来,恐怕不是吧!
想到了萧情背后的势力,想到了汉峰,他们还没有放弃吗?苏木青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听风茶楼转一圈儿,看看会有什么消息,至于子瑜,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怅然一叹,还是关心则乱,子瑜的归来把他的心思弄得很乱,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也无暇想到更多的事,这,就是那些人所要算计的吧!
对了,还有那个莫离,也是时候问问他了。
突然想到了那个几乎被抛之脑后的莫离,所谓的凉国小王子,苏木青的眸光锐利起来,若是他也有份参与这些阴谋,莫要说回凉国,便是活着都不可以容他!
脚步一转,便向琅枫园去了,那是莫离所居的院子,他自从来此便是一步不出地在园中待着,很是老实的样子,却老实得让人感觉不踏实。此次子瑜出事也不见他出来探望,便愈发显得古怪了。
莫离,应该也是刺花门的人吧!子瑜应该是从刺花门逃出来的吧,但,凭他能够救子瑜出来吗?尤其是一个漂亮但武功不高的少年。苏木青在见到莫离的第一眼对他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莫名地厌恶。
也许是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也许是不喜欢他那隐藏太多秘密的眼眸,厌恶一个人,有时候是毫无理由的直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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