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在金陵邑不会多待,略微停一阵还是要往扬州去的。安如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金妃一提起那个女孩儿自己就满心的不舒服,原来那个人对自己也是一样的情绪。谁也见不得谁。
这一回同两位王妃告别后,抱着涵哥儿一同坐上了来时四人抬的轿子,小子喜欢的东瞅瞅西看看,这也要摸一摸,那也要同说说奇怪的话。等回了别馆,小子玩了一天,再这么摇晃着已经撑不住,流着口水在娘亲的怀里睡得沉沉呼呼了。
临去的时候郁城佑亲自过来门上相送。安如原本很想问一问被他收押的那一对可怜人,只是不当时辰不当地点,还是作罢。
回了自己的地盘,安如也十分累,安顿吃了些垫底儿的,便搂着儿子一同睡了。
次一日日头高起,一床两个热烘烘的大小人都饿得肚子咕咕叫,才你笑我闹得起了床,末蕊同碧珠听见里头的笑闹声,才惶恐的进来服侍。
安如只穿着白色棉布的中衣,小心将儿子圈在床上,一件件替小东西套上穿戴,抽空抬头从碧珠手中选今日的衣裳,而后拍拍儿子的屁股,让人扔出去外头玩儿,自己才慢慢由人服侍穿戴。
“有什么事么,一个个绷着个脸的。”
末蕊为安如套上内的里衬,接过碧珠捧着的轻罗碎花褶裙围带穿好,才道,“玳郡主来了。”
安如顿了顿,想了一下,问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人呢,可有什么说法?”
“不曾,咱们说如夫人还照顾着涵哥儿未好,便往后头园子里转一圈去了。”末蕊道,眉头仍然不展,很是为难的模样,“方才良四爷前后脚的功夫,也抱着昨日那个乱跑的小顺哥儿过来,正在外头院子里嚷嚷着要吃饼呢。蕙兰才做了些肉馅儿的点心捧过去,两人竟仿佛不是一路,不知有什么缘故,总不肯在一处,您看——”
安如先是觉得好笑,昨日瞧着他俩不是还挺能聊的么,再一想,才记起昨日先前时候那良哥儿说的话来,让顺哥儿同涵哥儿玩在一处不要生分,竟是这个意思,无奈也很好笑,便道,“且这般随他们罢,别理,他们自己闹去。”
从菱儿手中的妆钗盒里挑选了两支石青色滚珠玲珑簪,悠着时辰吩咐道,“你外头瞧着让哥儿先吃饱了,引出去同顺哥儿见见面,两个小子,有那个顺哥儿领着比咱们带着好,别的一概不问,玳郡主那边自然有人侍候着咱们不用多费心……去吧。”
菱儿应着话将盒子放置好,便先退了出去。
碧珠为安如穿戴好最后一层的披帛,将裙裳的摆角顺正,方才搀扶着到外头,涵哥儿正抱着他的小银碗吃的“呼哧呼哧”,瞧见娘亲出来了,撇下碗就要扑上来,嘴里脸上都是残饭,还有不自知的喊着,“娘噢,有哥哥,哥哥噢。”
安如半蹲着替儿子擦了擦脸上的饭屑,“乖噢,有哥哥好玩,还有小舅舅,乖乖吃完钵钵的就玩。”
涵哥儿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很是努力的想了想,不明白,显然已经把昨天同小舅舅的事儿给忘完了,安如抱着又吃了一些汤,才放到地上,拍拍小屁股,“得了,玩去吧!”
小子骨骨滚滚的肚子撒着欢就奔了出去,兴奋得大喊,不一会儿就从院子门上不见了。
安如重新坐了回去,侍奉的人越发小心不敢疏忽,安如从桌上点了几个小菜,剩下的赏了下去,因道,“越发吃不了多少了,以后不要弄这么多,浪费了。”
末蕊福了福身子,正待劝一劝,外头院子里传来玳郡主的声音,笑吟吟地由丫环打起帘子走了进来,瞧见里头的餐饭笑道,“安姐姐好。外头瞧见小涵哥儿玩,这才敢进来打扰姐姐,讨一杯水喝。”
碧珠等鱼贯的捧着茶果,安如只能放下箸笑道,“怎么来的这般早,郡主昨日一定累了,应当多休息才是。我这里也远,总是在外头跑颠簸受累的,可不好。”
说着不相干的话,安如没有起身行礼,郡主也只是看了一回,随意坐到一旁。
没喝茶,玳郡主玩着手中的宝石指环,漫不经心道,“听说姐姐就要回扬州了,咱们不如同路也好照顾。昨儿晚上同母亲说了,姐姐莫要推辞。”
“这怎么敢。”
玳郡主道,“怎么不敢,听说安姐姐在千福寺受过大师的法礼,路上正好同妹妹讲一讲,也不怕到时候出了岔子惹人笑话什么的。”
安如摊手笑道,“不过是斋戒沐浴,而后闻了整整一日的香烟,说出来人都不信,我也没有法子。”
玳郡主的神情很坦然,笑眯眯道,“那个无所谓,姐姐随便说说就成,只是今儿我可要在姐姐这里呆一整天了,母亲同王妃今日上书请旨,我不能在王府里头,亏了有姐姐这么个去处可走动,比那行馆里头好玩多了。明日咱们就起程,听说安姐姐早也准备回扬州,这一回准备应当来得及的呢。”
安如深深看了她一眼,“郡主知道的蛮多。”回头对身边的末蕊等道,“去点一点,能收拾多少东西带着。”
玳郡主却笑问说,“姐姐怎么不问母亲她们请旨是什么么?”
“妹妹想说?”
玳郡主不觉脸上一红,含娇带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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